,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走到窗边,雨丝顺着窗棂飘到了屋内,有几滴落在了他的脸上,叫他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冉仪就站在不远处的廊檐下,似是看着那雨出了神,连他走到她一窗之隔的地方都没觉察,依旧仰着头,去看自天幕降落的雨水。
她穿着一身冷青色,脸上粉黛略施,古朴的廊柱和清冷的雨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一股难言的诗意之中。
晏朝卿没有出声,生怕打扰了这如梦似幻的画面。
但画中人却颇有点不解风情,朱唇轻启,一句感情充沛的“麻蛋,怎么又下雨!”就冒了出来。
“……”晏朝卿冷静的坐回了榻上。
——
这场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两天,两天的时间,憋坏了晏望不说,还让“花园深处有恶鬼”的传闻越闹越大,闹到最后甚至惊动了王妃。
不等王妃出面,晏望便颇有心计的主动出击,说是自己的奴才一时冲动,不小心吓到了晏湛。
皇子出面说话,又把错都揽到了自己头上,王爷和王妃便都重视起来。
好端端的,为什么皇子身边的奴才会冲动行事?
这不调查还好,一调查,晏湛就如冉仪所想的那般遭了殃。
晏湛虽是王府的少爷,但却是小妾所生,不讨王妃喜欢,这次非议皇子更是闯下大祸,气的王妃罚他跪了两天的祠堂。
晏望知道这里面有做戏给自己看的成分,也十分的善解人意,只说跪祠堂大可不必,平日里多学学规矩和谈吐就行了。
就这样,晏湛喜提五年素质教育。
“新夫子我也挑好送去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晏望坐在椅子上,边问边晃荡着小脚。
看得出来,他在迟晖苑比在钟青阁还自在。
柳祈恨不得掬一把泪,谁能想到,从来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的殿下会当着一群人的面荡脚丫子。
冉仪给力的竖起大拇指,“我就知道,殿下出面就没有办不好的事!”
晏望哼哼两声,脚荡得更高了。
晏朝卿坐在榻上,手里捧着冉仪不知从哪给他搜刮来的书,心思却压根不在这上面。
他这几天想了许多,说来说去还是为着冉仪。
他在等冉仪同他坦白,同他请辞,可冉仪看起来却一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先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怎么能一点都不烦恼呢?
哪怕对他冷淡点,他心里也能有个底啊……
“主子?主子?”冉仪近在咫尺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思。
晏朝卿猛地攥紧了手中的书卷,“怎么了?”
冉仪有点担心,“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怎么这几日一直心不在焉的?脸色看着也不好。”
晏朝卿揉了揉眉心,“没事,我只是在想事而已。”
冉仪哦了一句,又问要不要给他泡杯热茶。
“看了一上午的书,主子怕是累了吧?”冉仪动作轻柔的抽走了他手上的书,“先歇歇眼,午后醒了再看吧。”
晏望嘶了一声,这人一上午书页都没翻一下,到底哪里累了?
晏朝卿正要说话,张嘴却是一声轻咳,引得冉仪惊慌异常,嚷嚷着要找大夫来看。
晏望受不了了,“我看你真是魔怔了,兴师动众做什么,睡一觉就能解决的事。”
他话音刚落,晏朝卿和冉仪齐齐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