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窗吹来,烛影摇曳映着二人的身影,他正襟危坐认真回答道:“事到如今你还看不出我的心思?从始至终,我求的不过是晏姑娘你。”
晏风华起身将梨木柜中的匣子抽出,抱着匣子放在了齐傲的面前,拿出他赠给自己的弓。
“也不知你是用什么法子将失忆的我给哄得如此高兴,竟非要与你在一起,索性……我也实话实说了。”
她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用谎话去哄骗他为自己脱身逃离婚约,“先前你我之间发生的事,我全然记不得,现下无法回应你的一片真心,不过……你助我脱身,我也会倾我之力助你成事。”
晏风华面对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说要助他成事,简直就是口出狂言,齐傲爽朗笑了一声。
“助我成事?那我还真迫不及待了。”
晏风华这才发觉是自己说错了话,他说从始至终求的是自己,当即将珠粉色的钗子塞到了他的手中,将人轰出卧房外“咣当”一声将门锁上。
“亲事是我心口许诺的,自不会食言。”
“好!你就等着做我的世子夫人吧!”
话音刚落他便纵身一跃没入了黑暗中,长廊里传来脚步声,晏风华赤着脚将匣子放回原位,便爬回了床上,清安蹑手蹑脚进了屋中,将蜡烛一一盖灭。
*
第二日清晨,扶起才刚刚起身漱口,宫娥弯着腰双手举着帖子进入朝凤殿中,跪在了她面前。
“启禀皇后娘娘,晏将军之女晏风华递了宫贴,此时她人正在皇城外候着。”
扶思翘着兰花指翻看着宫贴,便听殿外传来了乌鸦的叫声,“一大早的便如此晦气,且让她等着。”
“诺。”
晏风华今日一身藕粉色宫装,略施粉黛,垂挂髻两侧各戴着翠玉珠花,小巧的耳垂挂着浅粉色的水滴耳坠,她在宫门旁来回踱步,半晌也不见皇后通传。
她站的脚酸,早朝散去,不少大臣从宫门走出,她眺望着窄道,还是未见内侍的身影。
齐傲在人群中与她对望一眼,眼下只能装作不认识,他骑马离去,齐墨同行在身侧,打趣道:“你倒是个狠心的,留你家小美人在那里受罪。”
“今日之事我不能插手,”
他们还未走远,身后传来方如令的谩骂声。
“晏风华你好生的厉害,才赐了婚你便将方容容私自扣押在了晏府,我在前堂好说歹说,你母亲就是不肯放人,我可算是逮到你了。”
晏风华眉眼微垂,俨然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方如令见她这般态度,更是气恼,“若不然……”
“若不然怎样?”她抬起犀利的眸子来。
方才她寻思着如何能在皇后那里蒙混过去,皇后对她与齐傲在庆功宴的逢场作戏怕是已经看穿了,今日入宫主动寻皇后,自是想知晓太子的去向。
方如令险些被她的眼神吓住,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他仰起头道:“你晏家休要好过。”
晏风华已端足了太子妃的架势,冷笑一声,“舅舅难道真的要我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方容容不敬之罪,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