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明珠没敢从正门出去,当做无事人一般要带着父女二人从后门离去,齐傲在暖阁外站了许久,将手中的披风罩在了晏风华的肩上,一同去送他们。
季明珠站在寒风中,厉声道:“此事我定会查个清楚,若此事与你有关,我定不会让你晏家安宁。”
晏风华很是从容,“腿长在表妹的身上,我怎管得住又如何管得住,再说若是表妹胡乱攀咬我,我自不会轻易放过她。”
齐傲双手搭在晏风华的肩上,底气十足,“我看在我家夫人的份上,不会为难你方家,你们还是快些离去。”
季明珠看着一唱一和的二人,愤愤甩袖离去,低头入了马车内,方如令一时间没收敛笑意,遭她一记冷眼,她思来想去,是自己没教好女儿才酿成此祸。
“明日我出城去寻外面的郎中讨一副药,将胎落了,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方容容转过头看向季明珠,笑道:“母亲,来不及了!”
季明珠眉头紧皱,觉得心突突跳,好生不安,“你这是何意?”
她却抬起头,自视此事应引以为傲,季明珠嫌她丢人现眼不知廉耻,抬手正要去扇她耳光,对上那双决绝的眼睛,竟下不去手了。
“皇后已知晓我怀有太子骨肉,我若平安诞下此子,不论是男还是女,这可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自会博得更多的宠爱和赏赐,父亲在朝中碌碌无为毫无建树,再看晏家,姑父位居高位再不可受封,母亲,您甘心吗?”
季明珠再次打量着女儿,终是管不住,还藏了这么多的心事,她不甘心又能如何?
她只能语重心长同方容容讲道理,“你外公护大周安定曾立下赫赫战功,因伤才成了残疾告老还乡,凭你外公的名声你也可寻一门好亲事,太子殿下生性风流处处留情,你又怎知他在外面的女子不是似你一般,怀了孩子又被无情抛弃。”
“母亲劝我无用,我就是要嫁给太子殿下。”
季明珠也不再规劝她,当即让车夫停下马车,撩起帘子跳下马车便与他们父女二人分道扬镳,要独自顶着寒风回府,马车缓缓向前驶去。
方如令撩起车帘,“你莫要生气,外面风寒冻坏了不值得,快上马车来。”
季明珠头一次见方如令服软肯哄自己,回了府才知晓他是怕自己病了,府上没人能张罗方容容的婚事,怒火攻心当即昏了过去。
将军府前堂冷清了不少,他们夫妇二人上前敬酒,已有人不敢接这喜酒了,方才人多才敢跟着吆喝两声送上祝福,晏风华以后可是太子妃,若此时说他们二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被寻卫司听了去,怕是有大麻烦。
三殿下亲自来将军府送了不少贺礼来,同齐傲笑道:“今日公事繁忙,这得了空便抓紧赶来讨杯许喜酒喝,不能亲眼观你们二人行礼,着实有些可惜。”
“就算是你人未至礼已到,也无妨,给三殿下拿酒来!”
丫鬟端着托盘上前,晏风华在旁只敢以茶水代酒,待茶水用尽,她朝三殿下微微颔首,轻声道:“夫君你且与三殿下聊着,我去招呼其他宾客。”
“好,娘子若有事便喊我。”
她转身正要抬步向前走去时,齐傲突然面色惨白,只觉胸口一阵闷痛,手中的银色酒杯先人一步摔在地上,他倒在了地上口吐鲜血。
晏风华跪坐在地上将人扶起,焦急道:“齐傲你莫要吓我!”他吐血不止,染的晏风华玉手满是鲜红,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衣上的红还是鲜血的红。
晏风华捧着他的脸,吓得落了泪,嘶吼道:“清平你速去请府上的宋大夫,万重青,你也速速回侯府将那位伯伯请来!”
满堂惊坐无不哗然,仆人们搀扶着齐傲往婚房走去,才上了抄手回廊,齐傲缓缓睁开了眼,半婚半醒,胸口疼的很,有气无力道:“去暖阁,去婚房……不吉利……”
晏风华恨不得揍他一拳,都何时了竟还有心思想这些,她依着齐傲便将人送到了暖阁,想着那里冬暖夏凉比婚房更好些。
她见齐傲还是口吐鲜血不止,强忍着不落泪,安慰道:“齐傲,你可要挺住,我喊来了大夫。”
方艳君本在后园歇息,听了动静匆匆赶来,前堂宾客早已散去,只留下一众仆人收拾着桌上的碗筷,看到地上的血迹,询问道:“发生了何事?”
“回夫人的话,奴婢瞧见姑爷突然呕血,人现下已送去暖阁了。”
方艳君自不信她家风华是带煞的命,看地上那么多的血,既不是行刺也不是吃坏了肚子,想来事情没那么简单,当即下令。
“楚婆,你带上将军府上得力的护卫将此看管好了,谁都不许靠近和收拾这些东西。”
“是!”
方艳君也移步去了暖阁,有心之人趁着晏阳不在便敢在晏家的婚宴上撒野,她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她便不叫方艳君了。
上了二楼便看到在一旁低声啜泣的晏风华,躺在床榻上的齐傲面色惨白嘴唇发紫,一瞧便是中毒之兆,宋大夫再旁施针。
“母亲……”晏风华依偎在方艳君的怀中。
她轻轻拍着晏风华的肩膀以示安慰,抬手用帕子擦去她眼角的泪,语气却有些严厉,低声道:“不许哭,眼下正是他需要你之际,你若是哭坏了眼睛或是并到了,谁来替他讨回公道。”
晏风华深呼几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母亲,我知晓了。”
村医被万重青一路拽着冲入了暖阁,见宋大夫再旁磨磨唧唧施针,当即不悦,“让我来,照你这速度扎下去,人都凉了。”
宋大夫在旁侧观察不语,村医几根金针扎下去,齐傲翻起身来又吐了一口黑血,当即呼吸畅快了许多。
下人们清理着地上的血迹,晏风华担忧道:“伯伯,他如何了?”
“幸亏我来得快,已无碍,好生养着便是。”
晏风华这才放下心来,上前用温热的帕子擦着他身上的血迹。
方艳君将宋大夫还有这位老伯喊了出来,她对楼下一同跟来的三殿下行了一礼,轻声道:“方才多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三殿下见谅。”
“无妨,齐傲出了这事,我等也是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