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风华见四下无人,朝自家马车快步走去,也顾不得那些礼节,马夫脚凳还未放下,她已抬步上了马车,转身朝清安伸出手,拉了她一把。
她忙声道:“去崇山街!”
马车向前行驶的那一刻,清安险些从座位上甩下来,垫子还没坐热乎,晏风华便让她先回府了。
“清安,若我母亲问起,你便……你便说我去三清观祈福了。”
清安眉头紧皱,撩起马车帘子的一角,眼看自己离小姐越来越远了。
晏风华一入巷子深处,一个带刀黑衣侍卫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晏风华确认他腰间的原色木牌才放下心来,侍卫悄声道:“三殿下突然被召入宫中。”他在旁引路,将晏风华带到了酒楼的后门,“内侍说陛下病重,方才木屋那边守卫说,人跑了。”
晏风华着实没想到,陛下的病来的这般气势汹汹,上辈子此时他还在执政,着实是来的蹊跷,怕不是某人坐不住了,觉着宫中的探子抓了一波,便可高枕无忧稳操胜券了。
侍卫确定巷道中无人,转身将门合上。
晏风华摘下兜帽,“三殿下让我来酒楼,怕不是还有别的事。”
侍卫突然单膝跪在地上,作揖一礼,“三殿下想让您亲自出城去捉拿贼人,还说他与您有仇,便交由您处置了,他的生死也由晏小姐决定了。”他双手奉上深褐色的马鞭。
晏风华微微颔首看着马鞭,三殿下当真是心细如丝,她从未在旁人面前提及过自己与太子有仇怨,到叫他看穿了去。
她抬手拿过马鞭,冷声道:“我允了。”
侍卫安排酒楼中的探子,扮做晏风华去三清观祈福,一行人乔庄成商贩混出城外,入了密林,便将货物丢在了草丛中。
木屋藏于深林,寻常人很难发现此处,晏风华牵着马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雪地中,待到了木屋前走了一圈,脚印都被雪掩盖了。
“何时发现人不见的?”
李儒凌头上缠着纱布,他回道:“天微微亮时,我进屋时太子将我打晕,便跑了,守卫追着脚印寻去,脚印至河边没了。”
晏风华自不会信齐明德大冬天跳河,“你们依旧在此守着,常侍卫随我去河边瞧瞧。”
“是!”
晏风华策马而去,到了河边才发觉水浅,只怕齐明德朝另一侧山走去,晏风华摇头道:“罢了,不必搜了,直接告诉附近村户,切莫入山,便说林中来猛兽下了捕兽夹,我就不信太子能挨的住冻。”
雪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