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她一时没有防备,诧异地看向季风山。
“遇晚,我不能没有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了。”
起初季风山没想到林遇晚会说出分手那种话,他以为最多就是冷战几个月,他再哄一哄,毕竟在此之前,林遇晚没有给过他生气的机会,又或者说是,季风山潜意识里就算知道林遇晚会选择分手,也不愿意相信。
“遇晚,别走。”
林遇晚看着季风山叹了口气,“风山,你这样缠着我,陈雪又怎么办。不要辜负了她。”
季风山喉结动了动,看着林遇晚起身不由得也站起来,“林遇晚,听听我的解释,我……我只是喝多了,以后我不喝酒了,好不好?”
林遇晚挣脱了一下,季风山握得太用力,她不得不开口:“放手。”
季风山没有动作,只是望着林遇晚,眼里像是在乞求她的垂怜。
林遇晚看着季风山表情,脸上掠过一丝嘲讽的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中指上的戒指林遇晚几乎一眼认出,但映入眼帘席向秦那张俊美的脸时,还是诧异地睁大了眼。与她相反,席向秦神色冰冷,微垂的目光不带一丝情绪。片刻,林遇晚的手得以解脱。
席向秦的目光在林遇晚泛红的手腕上顿了两秒,大手轻轻握着,妄图用暖意轻揉。看向季风山的目光说不上友好,只让人觉得不近人情。
“风山,有点礼貌,这是你婶婶。”
林遇晚惊了一下,她自己昨晚还在喊小叔,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别人的婶婶了?林遇晚下意识地看向季风山,后者脸上色彩纷呈,她忽然觉得有点舒心了。
“事情谈完了吗?”席向秦看向林遇晚,看到她点头便说,“我的车在外面,今天去兰舟吧。”
林遇晚的手还被席向秦握着,很容易就被牵了出去。季风山握紧了拳头,目光一直盯着林遇晚,却咬着牙不敢吭声。
“你怎么来了?”林遇晚坐上副驾驶,下意识地看向席向秦问。
“路过。”席向秦拉上安全带,嗓音淡淡的。
林遇晚觉得他似乎不太高兴,但是又不知道是为什么。
“路过……你看见我了?”
“嗯。”
惜字如金似的,林遇晚感觉好像回到了初见席向秦时的样子,她低下头看自己的手腕,因为皮肤白,刚才的红痕很是明显,但过多一会儿也就散了,几乎看不出什么虐待痕迹。
跟着席向秦走进院子里,林遇晚发现池子里的荷花已经开了一半,亭亭玉立,娇嫩地迎风而动,一阵清香蔓延,不知道是点的香还是荷花香。
林遇晚走近了些,发现池子旁的小亭子里摆放了一张案桌,镇尺下有一张写了字的宣纸。
“改过不吝,从善如流。”(注)林遇晚轻声念了出来。
行书所致,八个字如行云流水,舒展自然。林遇晚小时候练过书法,虽然后面荒废了,但是也是知道这几行字背后的功底。
席向秦解释说:“人难免会犯错误,如果能从善如流,虚心听取他人意见并立即改正,也不失为行善。”
林遇晚看向席向秦,对方优越而清晰的下颌线显得有些冷峻,然而那双眼睛却是带着点笑意,微垂的眼尾削去几分凌厉,稍显平和沉稳。
“来这边偶尔得空会写写字,打发时间而已。”
“墨宝应该千金难求吧。”林遇晚笑着说。
毕竟顿城想要讨好席向秦的应该不少。席向秦只是眉梢微挑,笑了笑。
“你的房间里放了几件衣服,挑一件晚上穿吧。”席向秦像是想起了什么,说,“礼品我都让人备好了,进门的时候你提着就行,也不重,不用担心。”
林遇晚扯了扯嘴角,心想也没必要体贴到这份上吧,她还是挺能扛的。
“谢谢……小叔。”林遇晚咬了咬舌尖,悄悄去看席向秦的神色。小叔的称谓喊惯了倒是不知道该换什么。
席向秦看了林遇晚一眼,目光扫过她洁白的颈部,发现她没有戴任何饰品。白里透红的肌肤就像这池子里的荷花一样,漂亮而迷人。
“想喊什么都可以。”席向秦似是看出她的窘迫,说,“我对称谓没意见。但是今晚祖宅,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林小姐喊我向秦,亲近一些让父母放心。”
席向秦的嗓音和缓有度,像是娓娓道来不含任何私心一般。林遇晚点了点头,心里默念了一遍“向秦”这两个字,却发现嘴巴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口。
林遇晚的眉头微蹙,唇动了动最后咬了咬牙也没发出一声。
席向秦打量了两眼,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