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争霸赛一举夺冠,成功上位。
成为四殿下的首席影卫,一品魔官。
想到自己得到的一切,都是四殿下给的,她曾怀疑过,也许当年那个男孩,正是四殿下本人,虽说毫无证据,但除了他,还会是谁呢。
突然,下颌被人捏住,左右晃着。
罗黛月眉头紧皱,冷汗直冒。
“醒醒。”
她魂识凌乱:“谁啊……”
罗黛月猛地睁眼,入目是那双血红的桃花眼,正对着自己笑。
下一刻,少年身后窜出一道魔气,强势越过。
罗黛月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
邪魅绚丽的九殿下昏迷在地,浑身上下无数个透明窟窿,魂魄被抽出一大半,整个身体惨不忍睹。
罗黛月脑子嗡地一声,突然想到幼年时期,彼岸国庙宇后湖,魔尊的亲侄子也是这样无故横死,而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魔影映在石壁上,空灵的声音讥笑:“他死了,是你害死的,魔尊不会放过你的,你害死的他的外甥,又害死他的儿子,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
“没有人相信你,你是清白的又怎样,你是受害者又怎样,他们只相信他们想相信的,罗黛月,你的清白值几个钱?你就是魔族权力争斗下的牺牲品。”
狐妖摇头,“不,我不相信,他没死!”她抓着九殿下的肩膀,拼命地摇晃,“九殿下,醒醒!快醒醒!”
慕玄毫无反应,没有温度,没有呼吸,身体轻薄如纸。
你真的死了吗?我没有保护好你吗?我会失去一品官职吗?尊上会惩罚我吗?
不,原本不是这样的,不可以,她不能死,她还有族人,还有一大群孩子。
罗黛月抱住慕玄的头,不停地在他脸上拍打,心急如焚:“九殿下,我求求你,给我条活路,快醒过来!你不能死!”
“你在干嘛?”
一阵冰冷的声音拉回了涣散的神识。
她回眸,看着月光下,美得犹如吸血鬼般的人,张了张口:“九……九殿下。”
事发突然,罗黛月恍惚地坐在地上,神情呆滞,魂都飞了。
慕玄没死,那后面是个什么东西?
猛地回头,身后已经化成一摊血水……
“你中了梦魇术,所以会深陷梦境,以至于出现幻觉。”
幽怨的声音回荡在森然的万骨窟,恐惧如沙漏般,渗入狐妖的心脏。
强烈的眩晕感涌入头顶,她抬眸,看着眼前之人狡黠的笑容。
梦魇术是一种古老的邪术,最擅长控制人心,已经失传很多年,没想到,竟然在南洋还有残留。
狐妖抓了抓头发,冀图缓解后背那一汪血泊留下的阴影。
所以自己会梦到过去,还是最不愿想起的记忆,看来南洋果然是个邪门的地方,不仅能激发内心阴暗面,也是痛苦的源泉。
“别过来!”罗黛月支起手臂,横在中间。
炸裂的疼痛从心脏流窜到五脏六腑,魔核裂缝越来越大,渐渐渗血。
罗黛月警惕地后退,心口散开的剧痛导致他神情僵硬,边摇头边解释,“九殿下,我方才受了邪气的蛊惑,请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这个解释有些笨拙,但别无他法,现在被困于此,只要还有机会活命,她就会坚持到最后,等到魔核枯竭为止。
然而,她的恐惧,对方尽收眼底。
慕玄薄唇成线,微微勾起弧度,血红的瞳孔冷若寒潭,手却不自觉地搭在罗黛月肩上。
罗黛月蹙眉,感到慕玄有些摇晃,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随即身子一矮,接住了她。
目光顺势落在墨丝上的发簪。
“九殿下,你受伤了?”
慕玄强忍着哩哩啦啦的伤口,歪头示意,“里面藏有止血草,帮我上药。”
“啊,喂,九殿下,你……”
罗黛月四肢无力,头晕眼花,无法支撑两个人的重量,就被压着倚着石壁,咚的一声,坐在地上。
看不出来,九殿下还挺重。
慕玄面部肌肉抽了一下,一丝难言的痛苦浮现。
想到伤的是后背和腹部,必须脱光上药,他扯开胸前的纽扣,开始解腰带。
罗黛月一惊:“啊?”
“怎么了?”
“没事。”慕镜玄垂下头,“伤口处理不能拖,我来帮您吧。”
慕镜玄斜了她一眼,似乎看出了这狐妖的顾虑,冷然嗤笑:“你怕什么?”
罗黛月咽了咽口水,用白袍清理干净指甲里的血污,颤抖地摘下发簪,取出止血草。
剥掉衣衫并不容易,许多地方跟布料粘连在一起,这些伤看起来都不轻,明显是与妖邪经历过一番缠斗,还是昏天黑地的那种。
交错的疤痕,翻开的皮肉血淋淋露在外面,像是在同一个部位反复施加暴行,淌出的血液都是黑的。
手指蘸取些许药沫,轻柔地触到伤口,涂抹开来,沈塘西说过的话回荡在耳畔:九殿下好歹是个男人,你牺牲一下呗?
湿漉漉的发丝贴着额头,罗黛月鼻翼翕动,嗓音早已喑哑,“九殿下,上完了。”
“手法不错,跟医师学过?”
“并未。”
罗黛月的声音沉沉的,像是在隐忍,她快要撑不住了。
“你喘什么?”
蓦然,雪白的皓腕被慕玄握住,表皮上还有一层薄汗。
二人四目相对,狐妖本不想让慕玄看出什么,但苍白的面容还是出卖了她。
慕玄眯眼,问道:“你也受伤了?”
罗黛月没有否认,下意识像挣脱,“小伤而已。”
“魔核都裂了,还说是小伤。”慕玄夺过发簪,不由分说地掰过她的上半身,“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