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转头对无禅道:“师兄,我走了!”
无禅双手合十道:“师弟,无论你是谁,寒水寺永远都是你的家。”
无心朝雷无桀走去,嘱咐着:“教你的那套拳要记得打,那套拳看似普通,千百万遍打下来水滴石穿,聚沙成塔。”
“嗯!”雷无桀狠狠点头。
“萧瑟,至于我教你的,我希望你永远都用不到它。”无心侧头对旁边的萧瑟道。
“我早就忘了。”萧瑟双手环藏在袖子里,口是心非回道。
无心低头笑道,“忘了就好。”最后抬头望向旁边一直看着他的佑宁,小姑娘眼里满是心疼和不舍。
无心摸摸她的头,看着她脸上细微的伤痕道:“要好好涂药,姑娘家留疤了可怎么好。”
“无心,你若不想走,我给你想办法。”佑宁抓着他的袖子道。
“我知道我们佑宁很聪明,但是人生在世说是无情,又有谁能真的无情呢?此行不可避免,我去了却一些旧缘。”
“了却之后呢?”佑宁追问道。
“那之后,重回江湖,和你们结伴而行!”无心承诺着。
“这可是你说的,你一定要回来!”佑宁对于诺言显得非常执着。
“我保证!”
“那山下那口棺材呢?”唐莲问着。
“就地埋了吧。”说罢,无心和白发仙飞身而去。
“我欲乘风向北行,雪落轩辕大如席。
我欲借船向东游,绰约仙子迎风立。
我欲踏云千万里,庙堂龙吟奈我何?
昆仑之巅沐日光,沧海绝境见青山。
长风万里燕归来,不见天涯人不回!” 无心的声音随着风传来,正是那夜他吟诵的诗。
天启皇城
“哎呀,这熬了半宿,终于等来一招好棋。”白发苍苍的天启国师齐天尘笑道。
“嗯?”棋盘对面坐着的明德帝探身看向棋盘后笑起来,“你这一夜纵横四杀,不留余地!孤不得不提起万分精力,让自己输得不要太难堪啊!这熬了半宿的人,应该是孤才对吧?”
国师微微拱手施礼笑道,“天尘不敢。”
“很久没有与国师对弈了,但看国师的棋路却与从前,浑然不同了。”
“圣上明鉴,天尘最近确实有些感悟。”
“讲来。”
“世间万般诸法千变万化,唯阴阳平衡不破。这阴阳既在万般天地之中,也在这黑白经纬之间。是冲是挡,是追是放,棋招万千亦不过输赢两种结局。对弈之人亦不过,得失两种心态。”
“呵,国师什么时候也学会含沙射影了?”
“天尘不敢。”
“话都说开了,那就继续说下去。质子之事,国师以为吾得了什么又失了什么?”
“微臣斗胆,质子之事,陛下失了一位质子,却得了国之安定,人心之道义。”
“看来国师也觉得,此事现在是最好的结果了?”
“天尘是这么认为。”
“哼哼,还有一事。”明德帝笑道。
“哦?”国师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他也出现在此事之中了,还带着跑出宫的丫头。”
三月后,荒山野林中
“咱们这是去哪儿啊?”佑宁问着前面带路的雷无桀,这路怎么越走越偏,都在这林子里待了好几日了。
“当然是雪月城啊!”雷无桀心情十分愉悦,提起雪月城更是干劲十足。
“我知道是去雪月城,可是雷无桀。”佑宁拉住闷头往前走的雷无桀道,“咱们已经在这个林子里走了四天了!你确定你看懂了大师兄给你的地图?”
“当然了!”雷无桀对此相当自信。
“地图拿来!”萧瑟不耐烦地直接伸手。
“你们居然不相信我!”雷无桀气呼呼地把地图砸在萧瑟手里,喊着:“这可是大师兄临走前我亲自看着他画的!”
“要不是我要给佑宁疗伤,怎么也不会让你这个小夯货拿地图。”萧瑟吐槽道。
“我都说了,那个念夯(ben),夯货!去声!”雷无桀再次纠正道。
三月前,无心走后,萧瑟决定先等佑宁伤愈再前往雪月城,司空长风则带着司空千落先行返回,唐莲因为要执行别的任务就为三人画下了地图指路。可萧瑟要为佑宁疗伤,唐莲便将地图给了雷无桀。谁也没想到雷无桀真的带他们走了三个月!
“好了,先看看路吧!我可不想明天睁开眼还是这片山林。”佑宁无奈制止这场小学鸡吵架。
萧瑟拿着地图看了半天,默不作声把地图又递到了佑宁面前。迎着佑宁疑惑的目光,萧瑟背身过去清清嗓子道:“看路这事儿还轮得到本庄主亲自来吗?”
佑宁狐疑地接过地图,心里隐隐有个猜测:萧瑟……不会也是个路痴吧?心里想着面上也显出一些笑意,“好好好,我来~”
萧瑟被她这明显带着笑意哄小孩的话惹得耳尖染起绯红,试图用整理衣物掩盖自己的情绪。
天下四城,北天启,南雪月,西慕凉,东无双。其中天启是皇城,汇聚天下气运。慕凉则是孤城,唯有剑仙洛青阳独身居之。无双城是武城,城中之人皆通武道,且不容外人进入。这三城,与常人而言,都有着说不出的距离感。只有雪月城不同,它自称凡城。
当年这座城名叫“大长和”,后来来了几个绝世之人,眷恋此处风景独美,而留了下来,这几人武道冠绝天下,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这里便成了他们的城。他们便为其改名——雪月。
然而当萧瑟、佑宁和雷无桀骑着马走到城下之时,却发现城门之上,写着清清楚楚的两个字,不是雪月,而是——下关。
“走错了?”雷无桀愣了一下。
佑宁抬手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阵阵春风,喃喃道:“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
“你在说什么?”雷无桀不解。
“没什么,我们到了!”佑宁回道。
三人下马,牵着马跟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