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对这个提案甚是看中,劳动法也在立法中了,可还满意?程姑娘?”
“这分明就是造福百姓的事情,如何问的晚晚是否满意?”顾瑶净手后来后院便听到景云再问这荒唐话,不免心生不满。
景云一听顾瑶的语气,便怂了下来,“是我失言了。”
“晚晚,手给我,搭一下脉。”顾瑶眉头微皱,询问道,“你的眩晕症是否还时常发作?”
“嗯,依旧是日日都有,不过最近已经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了。”
“还需好生调养,你的身子可比你的状态差多了。”
程晚乖乖点头听话。
夏夏在一旁洗菜切菜,抬头便看到程晚在众人的围绕中,熠熠生辉,似乎是自己永远无法企及的,在一旁竟生出些许窘迫。
“夏夏,别忙活了!快来尝尝的我的手艺。”程晚呼唤道。
程晚看谢衣无从下手,便催促道,“抓紧吃,若考不上讼师,你们以后休想再吃到如此美味。”
“如此美味?看来吃完又需要看一下大夫了。”苏暮心有余悸。
“苏大人,我就是,你尽管吃,吃坏了,我包你药到病除。”顾瑶面带微笑,一脸自信的说着。
众人酒足饭饱,便各回各家。
因着讼师考试临近,程晚便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日温习功课,夏夏则一如往常的照顾她的起居。顾瑶依旧每日早出晚归的看诊断。
用工改制在户部的督促下,进行的如火如荼,三法司也将劳动法法案公示于全国,征求全国百姓的意见。
直到讼师考试的前一天,一切似乎都没变,一切却又都变了。
“夏夏!夏夏!”
程晚对明天的考试信心满满,本想着找夏夏一起去外面放松一下,但却没找到人。本以为她是出门采买了,知道傍晚,谢衣匆匆来此。
“不好了,程姑娘。”
“我好的很!”
“不是!是夏夏……夏夏她……”谢衣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程晚心中一沉,“快说!”
“她去了……”
程晚一瞬间的恍惚,差点没站稳,急急的问道,“人呢,人在哪?怎么回事?”
“人在刑部……”
待程晚赶到刑部客房的时候,只看到顾瑶在帮夏夏擦拭身体,苏暮和景云则站在门外,一筹莫展。
她只是在门口看着,连门都没有敢进,眼泪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
她看到苏暮悲悯的看着她,她怒吼道,“你们刑部怎么办事的?活生生的一个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说死就死了……”
“凶手呢?为什么不去查?”程晚发泄般的推搡着苏暮。
“程晚,你冷静一点!”苏暮狠狠的握住程晚颤抖的肩膀。
“晚晚。”顾瑶从房中出来,便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我是在程府门口看到的她,她应该是去拿身契的,但不知何故,竟遭此待遇。”
“她临终前说,希望你照顾好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实现自己的志向。”顾瑶哽咽的说着。
程晚欲看夏夏最后一眼,被顾瑶拉住了,“晚晚,别看了……”
程晚挣脱顾瑶的手,床上的人已经被换了新的衣服,可即便如此,脸上皮开肉绽的鞭伤,额头的撞击伤,嘴角的青紫,还有掀起的指甲盖,都在诉说着这具身体生前遭受了怎样的虐待。
程晚如鲠在喉,眼泪也不知何时浸湿了衣领,她喘着气,震惊于夏夏身上的伤痕,更是自责自己发现的太晚。
“这些皮外伤怎会致死?”
“她身上的骨头碎裂,生前遭施暴……服毒而亡。”
程晚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疯了一样的冲到了程家。
“程小姐,大夫人说您不得入内。”门口的家丁将程晚拦住,可她哪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人打了一顿,冲了进去。
她将拦她的人通通打了个落花流水,突破重重阻碍来到大夫人屋内,眼中充斥着怒火和不屑,质问道,“大夫人?夏夏的身契呢?”
“只要我一日不给,她就一日是我府中的奴才。”
“是吗。”程晚活动着筋骨,将大大夫人的脸摁在梳妆台上,用金钗狠狠的对着她的眼睛,“大夫人,你想好再说。”
这大夫人被吓得浑身发抖,根本说不出话。
苏暮和景云本欲带人至程府问责,听顾瑶说程晚已先行一步,便也带着侍卫匆匆赶到,幸而及时拉住了程晚。
苏暮将程晚拉到一旁,小声叮嘱道,“你明日还要考试,切莫冲动。此事交由我和景云,必会给你一个交代。”
程晚镇定下来,眼神狠戾,看着大夫人道,“倘若刑律给不了你处罚,我必会让程家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