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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非在蕊香非在萼(2 / 3)

年轻男女相聚少不了当庭献艺,高台上都内令丞嫡长女陆晴予,已是第三位演奏筝曲的,任你技艺再精湛重复的表演越往后排越势弱。

吟长兴致不高,无奈人多也不敢松腰挺直坐着,眼角余光扫过对面相识的少年,他不管在何处似乎都融不入周遭。

她又有些好奇表面温柔和善,实则强势威严的皇后,会养出什么样的皇长子即太子。

皇后是陛下发妻,陪着他经历了颇多磨难,未登临大位时,陛下曾言嫡长子必为皇后所出,次年皇后便产下一子距今已有十之七八年。

此时太子与身旁几位皇子相谈甚欢,一袭明服衬得威而不怒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吟长随意揣测不料他抬头两人正正对视上,对方颔首她回以一笑,便各自侧目并无过多交流。

宴中男子谈笑饮酒好不惬意,女子轮番献艺然后让大家品评,如何看都与逛青楼相似七分八分,只是少了燕声细语嬉闹调戏。

脑中闪过的荒唐想法让吟长忍俊不禁,梓秋在一旁莫名其妙,她又不能将心中所想告知,强做镇定憋得脸绯红,让人看去像极女儿家含羞带怯,此无心之举被有心人看去。

“叶小姐,坐得久了不如出去走走如何。”身后一位粉衣少女俯身邀她。

宫中除了国宴大多宴席比较自由,并无中途不得离席的规矩,小姐夫人出去休息也是常事。

梓秋附耳告知吟长该人身份。

“崎山王是惠妃娘娘的兄长,这是他的长女庆云翁主,便也是瑞阳公主的表亲。”梓秋随叶夫人身边的时日多些,对朝中几位炙手可热的贵女略知一二。

“惠妃娘娘早逝,陛下对瑞阳公主十分怜惜本想养在皇后膝下,公主却坚持留在母妃的玉凌宫守孝三年不出,前年孝期满才开始在宫中走动,崎山王听闻公主孤寂,向陛下请了旨把庆云翁主送入宫常伴公主。”吟长面含笑意,听明邀约女子的身份却不明其意欲何为,宫中行事还是小心谨慎。

“吟长觉得这台上歌舞甚动人,此刻还舍不得离开多谢庆云翁主。”她拒绝得直接让庆云多少有些难堪。

周围人议论纷纷平时庆云有公主为依仗,大家多少给几分颜面。这叶相府嫡小姐身份虽比不得翁主贵重,可人家父亲毕竟在朝中掌着实权,论起来不买账也情理之中。

吟长回话后收起无精打采,一副专注欣赏台上扇舞的模样。

庆云进退不得,继续相邀她拉不下脸面,但有些事今日必向对方警示一二半刻也不想等,只能转眸救助的看向瑞阳公主。

这边瑞阳对表姐是真上了心,母妃逝去后她是宫中唯一与自己没有利益冲突的人,见其出师不利无奈扶着贴身宫女的手行来道“叶小姐,陪我走走如何。”

吟长再不识人见此等服饰品级随侍宫人也知是公主起身行礼,今日似撞了鬼各个都往她这里来,没得消停不说还平白惹麻烦。

“公主请。”她让人先行还安抚梓秋无需担心。

公主没下湖心洲只往外走到远离观赏台的地方,便遣退宫人此时仅瑞阳、吟长、庆云三个。

“本宫不想多言,听闻今日皇后很赏识叶小姐往后也会常招进宫。”瑞阳正对吟长见她没反驳接着说。

“皇后的心思我想叶小姐并非不懂,无论你有意还是无心,太子与庆云翁主才是两情相悦望你自重。”周围燃着宫灯将瑞阳盛气凌人的模样照得真切。

公主必缓鬓,倾髻以为盛饰。

今日她梳的就是倾髻,簪白玉兰裹金步摇,着紫绒绣丝玉兰花裙袄,眉目温顺举止得益,正豆蔻般的年华心思却繁重。

见吟长不应,瑞阳轻促眉头。

庆云突然离座起身在吟长面前莹莹拜下,眼中含泪泫然欲泣,玉软花柔的言“叶小姐,庆云今生已认定太子,太子也允诺择日向家父求娶请你成全。”

一个威逼一个哭诉倒真配合默契。

吟长仍不语,不是不想说只觉此番情景不知应答什么。

庆云默默拭泪,瑞阳不满她的沉默疾声厉色道“太子妃可不是人人都坐得,叶小姐要掂量掂量自己身份。”

吟长从小就是个欺硬怕软的主,庆云哭哭滴滴她便没了斗志,想想不过是个思慕心上人,怕他母亲为其另择婚娶的小儿女,可瑞阳动了真怒往后不可能和平共处,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

“吟长自知身份无意高攀皇家,不过朝中贵女众多相信不止一人入了皇后眼,而仰慕太子之人更是不少。”庆云扯紧拭泪的帕子听她继续道。

“翁主往后总不能全都去求,您既与太子两情相悦想必不会执着太子妃位,做个妾也可与太子相守一生的。”吟长缓缓说着眼里没漏看梅树下晃过的身影,这话答的滴水不漏,即把自己摘出去又将了庆云一军梁子结得不轻。

“你。”瑞阳气得不轻拂袖离去。

庆云用满含热泪的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她,见说出此话的人并无丝毫愧疚,转头追着公主走了。

骂人就要直取要害一针见血,看着她们前后离去吟长才真正静下来,宫灯燃得正盛,她望着湖边梅树出神。

梓秋见公主与翁主回去,循着方向过来找吟长,在走近前见一人先到待看清是三皇子就不再靠近。

吟长斜睨着沉稳走来的人,还是那般风轻云淡尊贵不凡的气派,不过眼下很是看不惯没好气说“戏看完了,觉着可还精彩。”

“尚可。”凌瞿生停在她面前也不介意对方未行礼。

吟长忆起今日宫内种种遭遇气不打一处来,道“是不是你们家都以欺人为乐。”

他微惊却没动怒,风平浪静的样子看得吟长心里更不舒坦接着抱怨“初次见面你算计了我,今又被皇后和公主…。”

余下的话没出口,宫中耳目众多到此已是失言,见她禁声凌瞿生眼中有赏识,怒急之下尚能审时度势绝非庸俗之辈。

小丫头变脸的模样他再次得见,转瞬对方便和颜悦色问“刚树下何人?”

“太子。”凌瞿生直接了当。

果然没想错这一出是给太子演的。

“不知方才太子爷看到了多少。”她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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