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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有盈亏花有开谢(2 / 2)

我更清楚不然今年怎会早归,我不强求只望家人勿过悲痛。”吟长低低说道,她总是太沉着,甚至冷静得可怕,好似现在谈论的只是不相干的事。

“你想我带你去何处。”斗捷安松口。

“京都皇城之外,万里疆土哪里都可以,我从未去过的...咳咳咳…。”她不得已停顿下,随后剧烈的咳起来,感觉心肺都涌到嗓间,点点血迹从遮挡的指缝溢出,铁锈的殷红顺着手臂滴落,大又制止不住之势。

斗捷安快速封住吟长周身大穴,让她归宁调息之后直奔叶相院中。

待天光将明,他与叶卿戈同进晴榆院,堂堂叶相一夜间憔悴对小女儿他满心愧疚,虽战场上杀伐果断铮铮傲骨,但当年决定拿去妻子腹中胎儿时也如今日这般踌躇,榻边点点滴落的血迹触目惊心。

“捷安,我是不是做错了。”若妻子怀胎时没服他备的药,若当初能抵住丧妻的恐惧英勇一搏,会不会现在妻儿均安。

因太过痛苦吟长嘤咛着趴伏枕上,感觉有人抚摸脸颊艰难的半睁开眼,涣散的目光不复灵动,看不清她也知道是谁。

“阿九,你可怨爹爹。”战场上的常胜将军此时在幼女床前隐泛泪光。

吟长没如往日那样抬头甜甜的唤声爹爹,只咬紧牙关摇摇头,那段出生前的往事家里人都刻意瞒着,可叶家宽厚府中旧人但凡老无所依都可留下,人多嘴杂哪有不透风的墙。

吟长早就知晓不过不怨不怒,一边是素未谋面的孩子,一边是日日相伴的妻子,心中情分自是不同,人之常情。

斗捷安取出银针,辨穴施针,她视力还不清晰,手心一股热流缓缓升起,勉强能动了。

“爹爹,阿九心中...从无…怨怪,让我随义父走好不好。”她勉力藏了藏新沾血迹的袖袍恳求到。

“我要如何与你母亲交代。”叶卿戈嘴里苦涩。

“您只说,义父...带我寻医去了。”她声音虚弱。

吟长生而不同,初生后甚少吵闹,谨慎懂事,虽偶尔泼皮玩闹总能稳妥善后不劳父母忧心,这是连后事都安排妥帖。

“义父答应的事自会做到,你先休息。”斗捷安看不下去,刚用银针激起她体内经脉运转,不想吟长把力气用尽。

他之所以没连叶相同骗是不想大哥心悔终生,其实吟长自始知晓父亲在娘怀胎时换药之事却从无怨恨。

“大哥,可愿把吟长交于我。”斗捷安发问。

叶相以为他如此是怕自己不放吟长走,绝望的叹息道“捷安,带阿九去个好地方吧,她一生都被我们绑在身边,该是向往碧海蓝天的。”

“大哥,七年为期,若我能归必还你一个女儿。”

铿锵的话响在耳边叶卿戈惊骇异常,为人父的理智让他冷静下来。

“你要做什么。”

“我无把握,只是赌一赌。”斗捷安未言明这求生法或许比死更痛苦,前些年他心存侥幸,想着定还有其他救命之途,可四海走遍心境愈凉。

家中将失幺女已悲痛万分,绝不能再牵扯另一人以身涉险叶相当即拒绝。

“大哥放心不会有性命之忧,认祖归宗罢了其中缘由我不能说。”

他们兄弟相识近二十载,叶卿戈从未听对方提过家里只当是哄人。

直至斗捷安提及蓬瀛栖地,当年他们相识在蜀中,据传蓬瀛入世之门也在那,族人只助天道公允之事,凡出世皆豪杰,功成即退并不留恋俗世,自此再无其人因而神秘莫测,可没听过善医理。

叶卿戈大悲大喜,前路如何走从未如此难断,鬓边一缕青丝褪银光。

“带吟长走吧,仅一条如有危难先保全自己。”他起身决断道。

未惊动任何人,叶相默默把尚昏迷的幼女送出皇城,这日天降大雪,叶府只道嫡女叶吟长回乡养病,此后经年再无音讯。

叶夫人得知消息后,呵退了预追去的昭宇,吩咐大家各司其职只当吟长真的回乡了。

人散尽后,她扶着桌角摇摇欲坠眼见要摔到地上,叶相伸臂一捞把人搂进怀中。

“卿戈,你可有骗我。”夫妻十余载,无论怎么看这事都不可能简单,若义弟有医治的方法,怎会眼见吟长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如今才说。

可即便是场骗局她也不愿意戳破,十月怀胎,十年育人,从襁褓中的婴儿到能说会道的幼子,每一分都是心头肉,如今要整块割舍呕心沥血的痛,她只要丈夫一句承诺。

“为夫此生不会再骗你。”男人双臂收紧,妻子在他怀里泣不可抑。

昭宇这边退回晴笙院,心中仿佛压有巨石,想到此后小妹生死不知,身为兄长他非但不能为其做任何事,就连守在身旁的机会也没了,深觉自己羸弱无能。

耳边突然响起疾行的脚步声,在他院中除了吟长无人如此急躁,按耐住期待昭宇冲到门前一把推开,见门外是梓秋他眼中满是失望。

梓秋举起手中姨娘清晨备下的莲子羹,昭宇仍心有不甘向外张望。

“大哥,吟长何时食言过,她说会回来不管多久我们等着便是。”梓秋劝慰道。

邵羽呆呆的望着梓秋,叹息着接过对方手中物,吟长确实顽劣不羁却言而有信。

这一日相府闭门谢客,往后清冷不少,究其缘由,月有盈亏花有开谢,人生最苦是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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