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捏块盘中点心塞进嘴里,在一旁放置着魔神刑天假面,昼伏夜出致使他的皮肤十分白皙,这与失去血色的苍白不同,而是种纤尘不染的干净,加上高大的身材无半分羸弱气质,清新俊逸真有几分潘安之貌。
“如你所愿而已。”对方嘴角扯开笑意。
轩昊初把手中密报冲他面门甩去,宇文不躲不闪伸手接下展开看,随之问到“是何人让你如此谨慎。”
案前人未答,纸上写的内容也没查到这些人身份,他们似乎并不掩饰大摇大摆向赤离而来,除了人多看不出任何异象。
“也罢,这事不用我操心,你那二房夫人究竟何时才到,我的门槛都快被踩塌了。”宇文将手中宣纸捏做一团,随即扔进堂前火炉。
“不如,我替你先会会。”他拿起面具重新覆上脸,不等身后答复纵身跃出。
新洲向赤离的马车在冰天雪地里行进五日,吟长就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睡了五日,不得不说这狄芯予还真好装,她平日里甚少出门也无亲近姐妹玩伴,十几年人生中接触到的人拢共不过城主府一家子,只要后院不起火现下还真没人能说她不是狄芯予本人。
天气不好起初路上行来仅他们一队人马寂静得很,这几日倒时时能听见身旁跑马驾车的呼和声,渐渐与他们结伴同行。
“阿姐,前面有城池今夜我们进城如何。” 禹之的马走在前,此时他在车外喊话。
连日赶路这是途中经过的第一座城,大家都需要休息,还要采备些粮草用品。
“入城吧。”车内女子回道。
车队上有新洲城标识,入城门时并未遇到太多检视。下榻的客栈是狄城主先遣人归置的,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怎可再不设防。
夜里风雪依旧,吟长白日里睡足了此刻也不困,屋内炭火一直未熄倒不冷,缩在暖被里长发披散着,晚饭前从禹之那寻来本闲书打发时间,书中正是郎情妾意时一丝迷香飘散入室,她不经意拾起手帕轻擦口鼻渐渐躺下。
片刻后两黑衣人推门而入,扛起床榻上昏迷的女子,倒火油吹燃信子放火离去。他们走后,转角处一直隐于黑暗中的少年高呼“来人,救火。”
大雪夜里被驮着走了几里地,吟长只觉得周围越来越阴冷潮湿,心中大呼失策,先前贪那书本里的几句趣词,不知不觉退了裘衣上床闲读,绑匪劫人自不可能再为人票穿戴整齐,此刻寒风咻咻的往衣领里钻,冻的她一激灵还得放松身体装死。
环境森寒能隐约感觉到正往地下去,耳边轰隆一声巨响风终于停下,又走了一会吟长被扔置到冰冷的地面,黑衣人上锁后离开便再没动静,她细细听辨确认没人立马起身催动灵力取暖。
鼻子闻到的阴暗腐臭味独属地牢,只是不流通的空气中还依稀飘散着糜糜之气,脑中飞快的转过一个念头,突而外间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更证实了她的想法,此处是军妓营。
伴随女子哭喊声中还有男人的谩骂,吟长运力一扯锁门的铁链应声落地,她循着哭声急速而去,拐过走道看到了最不愿见的一目,女子双手被捆绑在木桩上,衣衫破乱露出大片肌肤,裙摆被推至膝盖上,黑衣男子正对她上下其手。
吟长将手中玉镯向黑衣人脑后砸去,一击即中对方倒地不再动弹,在旁还有几名狱头刚刚就是他们在一旁调笑取乐,见黑衣男子被袭倒地后惊吓不已,待看清楚来人不过是个清秀女子,淫邪之气又附着于脸上。
“哟,今日的新货可不少。”中间肥硕男人的话引来几人一同哄笑。
“哈哈哈,少废话哥几个一起办了就是。”说着使起眼色几人围拢过来。
吟长只身站在昏暗的牢狱口,墨发飘散因方才拔掉玉镯露出一截雪腕,足上只穿了袜未着鞋履,这更激起男人施虐的情绪,一人率先冲过来想拉扯吟长的手腕,他眼中得意的神色在快触及对方时遽变。
女子抓起腰间红玉短哨挥出把薄如蝉翼的利刃,对方来不及收回掌被生生斩断,身后几人同样躲闪不掉遭一刀割喉,此时仅能听到自己喉管间空洞的咕咕声,接着大量的血迹喷涌而出。
断掌的人软倒在地魂惊胆落,一瞬之间活着的仅他自己,而那清秀女子正立于几人尚在挣扎的躯体间面容无波,手中短哨为柄前端三寸刀刃削铁如泥尽染血迹。
“这是哪里,归何人管束?”吟长直取要点懒得同他多言,不过心中想法还需证实。
男子听到此话精神振奋,原来这如同恶灵凶狠的女子还不知在谁地界上,怪不得胆敢有如此行径,雪域之中就没人能与主上作对的,想到这心里有了几分底气。
“你此刻速速离去,今日的事作罢我求主上饶尔不死。”男子立时得志起来,虽丢了手可相比没命的几人已是走运,这地牢中日后没他们还不是自己一人说了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焉知女子不为所动,他心中的恐惧又升起就怕连命都保不住。
“主上。”吟长把玩着血腥的凶器问得轻视。
“乃是赤离拓佫公……”男子暮然睁大瞳孔,眼睁睁看着甩来的刀直没心脏,倒下前最后见那女子笑的如荼蘼盛放,这就是老人常说的雪域山崩之怒,需活祭热血才能平息可惜自己知晓太晚。
吟长空手伸向前红玉短哨自血肉里抽离回到她手中,执刀斩断被施虐女子的绳索,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青紫交加颈项间遍布咬痕,腿间还有处明显的刀伤,割得不深却鲜血淋漓,此刻在极度的惊吓中昏死过去。
待人再醒来时山里的阳光刺眼,女子忍着疼痛爬起身,终于回到了地面,多希望前尘往事不过场梦,可身上的痕迹处处提醒着她发生的事实,倘若不是披着件新外袍恐怕自己衣不蔽体。
“你醒了,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清灵嗓音打断其涣散的思绪,昨夜昏死前没听人说过话原来这般悦耳。
女子摇摇头,情不自禁裹紧外袍蜷缩着瑟瑟发抖,眼中悲戚欲绝,一行清泪夺眶而出,侵肆脸上的伤口痛得火辣辣,沙哑的声音说“我没有家人了。”
吟长并不催促她也不知怎么安慰,相比她失去的东西任何言语都苍白无力,突然女子扑身来抢吟长腰间所戴的红玉,淬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