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日后明白情之一字才透彻领悟殿下的执念,可此情此景何解。
相思未了,人以为妇。
“当年鬼市得血莲者正是她,并且也曾到过奉原君府,探子回报似乎还闹了一番。”徐三确定消息无误,背立于他的少爷沉静得可怕。
时隔三年低沉冷寒的话音传到耳边依然让人心畏“是与不是探探便知。”
“好呀,赤离王宫我倒是没见过。”覃云赫跃跃欲试,夜闯敌营之事最是刺激怎能少了他。
“我一人足以。”凌瞿生虽心里迫切想寻到人但王宫不比敌营,三年前水源禁地里的杀阵不是闹着玩。
“你过河拆桥,爷为了你差点没累死在马背上,现在要进王宫都不带上我。”覃云赫正经模样保持不了多久军痞个性便展露无疑,此刻抱怨不停。
“可以,想去先打赢我。”寰王以武力压制。
“你你你...”覃云赫气的不轻,谁人不知寰王功力深不可测,与之相拼是自找苦吃。
“并不需要潜入宫中,听闻狄小姐每月十五必会出城前往寒水村停留一日。”徐三连忙出声提道。
今日十三,也就是说两日后狄芯予会出宫,如果不是劫人仅会一面,应当比在宫内容易得多。
听到此凌瞿生转身离去,覃云赫甩袖嘴里大声吆喝着到处找蓸言,三年前给指的那条路还没找他算账呢。
接连赶路劳累,覃云赫原是找蓸言泄愤的没想到与其饮下几杯便被灌醉,这书生模样的掌柜看起来文弱斯文,可酒量却是不小。
夜深乌云蔽月,一道人影掠出商会朝着赤离城王宫而去,飞快移动的速度惊起树间夜宿的雪鸟,其人白衣简装墨发未梳冠仅用发簪紧扣,三丈宫门他一跃而起,迎面走来的侍卫只觉得眼前光闪过,还未察觉不妥再细看宫墙仍漆黑一片。
王宫建造讲究风水地质,后宫必在深处,凌瞿生手里握着劵地图正沿屋檐行走,夜巡的侍卫毫无察觉。
今夜春风夜雨甚是清冷,幽暗院墙边一对人影的窃窃私语传入耳,他不禁停留,缘由正是他们话中提及的人狄芯予。
王宫内院不干净之处比比皆是,那两人穿着装束皆是宫中侍女,深夜密谋必是行恶,不过可以省下找人的功夫,他神不知鬼不觉尾随商讨罢离去的人。
二人光明正大穿过各殿门直至宫闱深处,再悄无生息的摸入一座殿阁,其内未掌灯淡淡的熏香清新沁人。
凌瞿生随着她们的动静掠上殿内顶梁隐藏气息,黑暗中能感觉到她们在找东西。
“姐姐们来怎么不叫醒若彤,怠慢客人小姐该怪罪我了。”一盏灯由殿角亮起,出声的是殿主人陪寝婢女。
光线昏暗约莫可见踏上有人安睡,侍女见惊动人也不惊慌持着匕首袭去,早在方才行走间就看出这二人功夫不弱。
“少说废话,交出解药姐姐给你留个全尸。”侍女当然知道不能闹出大动静,最快让人闭嘴的方法就是死,但此行任务也不容有失。
“小姐,你还睡若彤可就没命了。”陪寝婢女看着像胡乱躲避实是有意戏耍,让对方攻去的刀招招落空却瞧不出她底细。
床榻上躺卧之人翻个身朝里继续睡去,根本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殿中另个潜入的侍女见此,拔出藏于腰间的短剑,既然不能悄无声息寻到解药,或许击杀胁迫更有效,况且主上肯定乐见狄芯予受伤。
她没理会殿角的击杀,手持利刃步步逼近卧榻行到床边人还没醒,欣喜若狂举剑运足力朝其肩头刺去,剑未落下一柄薄刃从床上射出,她要保命只能挥剑抵御错失良机。
吟长看着黑暗中能有此灵敏反应的人,想着公主的本越下越大。
几日前拓佫指使送膳食的宫妇投毒,吟长与若彤做戏,让妇人以为她真吃下饭食,匆忙投奔公主,吟长反其人之道在老妇身上布毒。
放往日里公主绝不会再见这些无用之人,可当日听到宫中消息,狄小姐突发病症来得凶猛,心中窃喜唤去投毒之人当面印证,宫妇当然没能活着出现,公主至此也中了毒。
吟长早料到她会潜人来寻解药,毒不致命熬上月余自行也会恢复,不过毒发期间难看些,四肢层层蜕皮不痛不痒却触目狰狞。
“少装神弄鬼,交出解药你们主仆还能死得好看些。”丢下若彤二人合力朝床上袭去。
隔着纱帐踏上人终于坐起,身姿慵懒,一手顶住膝盖支着头,一手捂着嘴打哈欠,完全不将来人放在眼里。
凌瞿生望着暗影心间跳漏,双目盯视帐中,如此狂妄傲慢的态度,曾经于相府中深刻体会过,他胸中气闷稍换息吐气方缓解。
这一息波动,插入梁柱的红玉薄刃便朝梁上射去,黑夜中没听得任何动静匕首如投入深海消失无踪。
同时,吟长抬手接下侍女击杀而来的剑,仅着中衣暴露在雪域的春夜里,殿外悄无声息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动了手脚,随身的武器被梁上人收去,她空手接白刃也没落下乘。
“何人。”若彤呼道,梁上突现的气息危险之致,她们竟然没察觉到还有人。
出手的侍女二人皆疑惑,难道公主今日还派了人来,既有助力御敌更无惧,她们运足十层力左右夹击,卒然脖颈一凉,再想咒骂喉咙里只能发出咕咕的空洞声,不出片刻倒在殿中,割破她们咽喉的正是方才消失的红玉匕首。
这闹的是哪出不是一伙的,吟长心神专注谨防突袭。
“阁下光临,不知有何贵干。”拿起送回脚边的匕首,此时沾满温热血迹,她亦如平常的发问。
凌瞿生索性释放周身气韵,梁上实质的压迫更甚,却没人看到他轻扯开的嘴角,和尽舒展的眉眼中光彩妖异。
如此被动吟长最不喜,敌暗我明那就把人逼出来,她跃到顶梁,身前之人不躲不闪隔着丈远看不清面目,但吟长感觉自己在他的注视下。
听得衣襟摩擦,隐约见他取出颗发光的珠子,待想瞧得更清楚些他又收回去。
“公子是知道我殿中今夜昏暗,自带了照明之物吗。”无故觉得此人没有敌意,出口之言自己都有些意外,这不算调戏吧,可是明明有暗示他夜会深闺之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