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笑意从心底散发,欢快的氛围感染了周遭,他从不知照夜如此果敢,也不知狄芯予如此无惧,在她身上隐藏着太多的惊喜。
崖壁边的吟长扫尽阴霾回身向轩昊初招手,却看到对山稍远处似乎还有人乘马离去,隔着些许距离看不大清晰。
而照夜不给她再多瞧的机会,鸣叫着奋力抬头,吟长顺着它的指引望去,一株结着红如丹朱果实的植物生于岩间,如没看错此物乃叶下红千年不大中原南方地域偶见过,在雪域从未遇及,医术记载有解毒破血的奇效。
“照夜真厉害。”她十分心喜亲昵的蹭在它头上,马儿得到赞誉雀跃不已。
轩昊初看着甚是无奈,他家的马比主人更会讨这女子欢心,三年来自己月月现身却少得她关注。
时至旁晚一行人才从寒水村返程,吟长与轩昊初单人单骑并驾同行在前,侍卫远远的跟在后。
时光静谧而安详,即使并不言语他们之间也未有尴尬,起初他欣喜这样的相处,可日久方明白对方波澜不惊下蕴藏着刻骨的疏离,仿佛谁也入不得她心中。
“芯予,日后找到王后遗骨有何打算。”轩昊初始终没忍住心头一闪而逝的想法问道。
“回家。”吟长言语中无任何留恋,反而对离开尤为欣悦。
此时一辆马车缓缓从路的另头行来,与二人擦身而过,她回头看去,车渐行渐远并无任何异样。
夕阳已经快没入山边,一弯溪水蜿蜒环绕,视线的尽头寒水村隐约可见炊烟袅袅,高高低低的房舍错落有致,上山采药的男人们徐徐而归,将药娄里一日的辛勤交到妻子手中,各式的药草或晾晒或研磨,日复一日形成了家家户户门前檐上累累的成果。
吟长收回目光策马继续前行,这斜阳外的孤村流水固然温暖舒适,却始终不是故里。
“叶小姐。”徐三从车帘的缝隙中瞄到一眼,其人与少爷画像中人的样貌相差甚多,不禁诧异。
同在马车内的凌瞿生与覃云赫平静得多。
覃云赫一反常态正襟危坐,常年征战的直觉告诉他,车外的那个男人危险之至,虽然从未正面冲突,但奉原君的名号在当今天下不输寰王。
遥遥跟着车外女子一日,本来他们行驶在前已经出官道预回城去,殿下却突然下令调转马车往回,才有了方才擦身而过的那一幕。
此时与他们距离已远,徐三顶住车内莫名的压抑气氛,覃云赫已恢复慵懒模样,只那释放萧杀怒意的本尊冰冷更甚从前。
挪眼询着覃少主这又是怎的,那斯无声回了两字,待徐三看清他口型醍醐灌顶,“醋了”二字一直在脑中盘旋不去,从小跟随少爷,除了那一夜几乎已经忘了其人也有七情六欲。
回到商会白日所见一直在凌瞿生心头萦绕不去,她可以独自驾马视力比常人无二,可前夜里眼中毫无焦距的人亦是她,究竟是何因由造成。
“殿下可是在想狄芯予。”覃云赫攀上屋顶不出意外瞧见人,边塞的风凛冽,雪域的风冰寒,可无论在何地空旷的高处迎风而立,在他看来都是受虐行为偏偏有人乐此不疲。
“三年前得她相助那夜,人最后入的便是奉原君府。”覃云赫并不想特意挑明殿下心心念念之人有可能与他人的关系,但其中微妙之处也不愿隐瞒。
这十年间寰王于四海之内寻一人有多苦他都看在眼中,就怕到头来所有的付出分文不值。
“那又如何。”白衣男子慢慢回身,一贯清冷的声音异常决绝。
“不如何,你心中清明就好。”是他多虑,于万军中挥洒自如的寰王如何会看不出其中细微末梢,即便狄芯予真与奉原君有情想必他也定然不会成全。
这想法激出覃云赫十二分的作祟心,不知打仗无往不利的殿下,在男女之事上要如之奈何,倘若仍是这幅冷冰冰的样子,怕很难抱得美人归。
他突然又有些同情莱茵城里日日翘首以盼寰王现身的姑娘们,即便花费再多心思也难得其人侧目,可现下这位狄小姐不仅不辞而别还“沾花惹草”,却不费吹灰之力占据着殿下的满心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