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求得神谕。”他张牙舞爪可惜杀伤力实在有限只能误伤自己。
吟长不再逗弄小沙弥,她严肃的盯着眼前人直到他逐渐冷静下来。
“世间万物因果相承,你们法师诚心向佛可使天降甘露,我能做到这些不过是修行的宗法不同而已。”吟长组织语言谆谆教诲,其慎重的模样小沙弥从未见过,以前送书时只觉得这个姐姐生得可亲,洒红节那日在街头再遇才知道她成了圣女。
“所以佛主真的存在吗?”他擦干眼泪满含期待的问,幼时修行没有什么比否定信仰更难受。
“当然,就在你的心里你的脑中。”吟长举起手小沙弥怕她再行凶立刻躲闪,没想到只有温暖的掌心落到心胸处。
“可是…可是法师说是佛主指引你来到阿定斯,你却带来了战争。”他心里怕及,但为解决死死困扰自己的疑惑这些话又不得不说。
面前女子丝毫不恼怒,梳起的发丝整洁目光纯粹。
“你只看到眼前战争带来的祸乱吗?”她引人入更深处。
小沙弥点点头又摇摇头,似懂非懂。
“你可知阿定斯五十年间被虐杀的低种姓人口有多少,可知每月奴隶场中为取乐贵族人兽相博,可知低等女子就要一人伺多夫,可知婴儿从出生就被迫与母亲分离。”吟长一口气道出诸多惨象。
小沙弥深深抽吸,这与他生活的仿若不是同一世间,巨大震惊中找不到可反驳的话。
吟长接着又说“倘若没有雪域的终结,往后百年阿定斯是人间还是地狱。”
她将黑暗面剖析在稚童面前,看着对方小小身躯不停的颤抖终是不忍,轻声提点“孰是小善孰是大德佛主岂会不清明,涅槃虽苦可获重生,如此能否解你心中之惑?”。
小沙弥的眸光汇聚,良久双手合十对吟长躬身行礼,他神色间褪去懵懂,下定决心要重新认清寺庙外的尘世。
看着门外离去的两人,再看看院内始终不发一语的法师,人之相交原来也可这么简单。
只是自此一别,再无重逢。
神殿内原本消失无踪的圣女此刻正歇在寝室,经过最初的搜查后再无人前来,城内官兵倒是越来越多这里反成为最安全的地方。
民众对圣女的憎恶愈加偏激,妖魔化的传言愈演愈烈,本人却还是那副沉静的样子。
“阿木亥可有消息。”吟长捏着半块犀角香,另一半给了阿木亥用于唤醒更生咒。
“公主拒绝了他,还拿走犀角香。”若彤告知道。
意料之中,王室女子可悲的根源就是对权利无止境的贪婪。
“他人呢?”
“回返的途中跟丢了。”
吟长将半块香纳入掌心,也罢往后阿定斯的种种都不会与她再有牵连。
“小姐,洒红节那日是你让阿木亥在圣女随驾的香炉里下药,才留下了唛茨城预备参军的老少,为其保留一分根基,如今无人领情值得吗。”若彤晓得她不在意名誉却意难平。
要不是军中出现急症,迫使小部分男丁留下,阿定期现在怕更艰难。
“既做了恶人就要有被责难的觉悟,他们无需记得我,感恩新王便好。”
吟长脱下男子衣饰,单薄内衫里腰腹间的疤痕凸显,这是在鬼市受的伤,那次凌瞿生尤为生气得想想方法消去。
“麦茨王遣使递了降书,谈和的代价不小,不知雪域会不会接受。”若彤取来便服替她换上。
“不会。”吟长果断回。
“小姐怎知。”若彤摇头说。
“他要的是版图之上再无阿定斯,而不是附属雪域的一个战败国,况且种姓制度必需推翻,不然我们此行将毫无意义。”吟长整理好袖口,以自己对轩昊初的了解阿定斯想割利谈和绝无可能。
忽而窗棱被扣响,徐漪打开一角,压低声音道“小姐,密道大致今明两日就可通行,请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好。”吟长推开窗应下,传话的人来去无踪。
若彤不知凌瞿生的身份,上次寻到城南小院时只听闻是位徐姓公子,小姐没解释她便也不多问。
“通知其他人秘密留守阿定斯,待新帝收归时还需王城情报。”吟长传话言。
若彤下去部署,第二日天光将明时一黑衣男子悄悄潜入圣女寝殿。
吟长还在踏上睡着,门外传来压低的交谈。
“让他进来吧。”她出声唤。
黑衣男子身手敏捷,闪身藏入殿内屏风后。
“你怎么来了。”吟长和衣坐在榻上,薄纱覆面与雪域时一般模样。
藏入殿中的黑衣男子对她多了几分敬仰,低眉掩目不敢直视。
“狄小姐,属下们奉命潜入阿定斯,就算拼死也要护送您回到雪域,怎可畏惧生死躲藏起来。”新王的吩咐犹在耳,险境之中摒弃伙伴不是男子行径。
昨日接到传信后他们一致不认同这样的安排,所以才会冒险而来。
“现在并不是人多势众的时候,你们跟着我不便于潜藏。”吟长伸着懒腰话里话外自信满满,毫不惧怕前路的艰险。
“狄小姐,大家都是身经百战绝不会拖后腿。”他以为是不被信任因此极力解释。
吟长走至屏风后,黑衣男子也不过而立之年气魄不俗,言行谦和,有武将的坚韧也有文人的礼数,轩昊初亲选的人必定是翘楚。
“你误会了,我知道大家都是新君麾下得力干将,此行护我尽心尽力,只是我与若彤两人行动起来更便利,况且让你们潜藏在阿定斯,面对重重搜查并不比我们安全。”她分析起眼下形势做这个决定不是冲动而为。
“再说假如雪域大军西征,麦茨王城的动向尤为重要,两厢权衡我们走你们留下,相机而动最为有利。”吟长的父亲赤胆忠诚,从小耳濡目染,她尤为敬重忠心报国的人。
此番打算毫无私欲,只为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可是…。”黑衣男子想把新王临行前吩咐的话道出,又觉得提及私情有些不敬。
吟长看出他欲言又止下的犹豫,虽然局势有变但他们最初的任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