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马背上长大,折腾了一日一夜依然能自如的应对他们。
半个时辰内连火都未生,补充了水和干粮继续上路。
夜里星空璀璨,满天闪烁的光芒仿佛近在咫尺伸手可及,是中原和雪域少见的美景,虽然一行人现下无心欣赏,但前行的路被照得亮堂。
换来的马看着不错,却无法承担长时奔跑,一个时辰左右便要慢下来缓缓。
此时吟长与凌瞿生行在最后,不赶路时大家总是有意无意拉开和他们的距离,所以当马儿一起怪异的受惊时,只有他们两人离得最近。
九匹马齐齐嘶吼,原地踏着步似乎不敢进也不敢退。
轰隆隆的震鸣声由地底传来,紧接着大地晃动,开始还能骑在马上稳住身,不多时越摇越剧烈,一条地缝在凌瞿生与吟长面前割裂开。
“快往前跑。”她急忙对前面的人吼,同时用力抽痛马匹,驱使它后逃可惜失了先机,马的前蹄已经踏空入地缝,裂口在不断扩张。
“小姐。”她听到若彤的惊叫,心里却不觉慌乱,在身体即将滚落时,一只长臂捞过腰肢将她往上提起,然后稳稳的把人禁锢在身前,对方坐下骑好像受到的影响最小还能撒蹄回撤。
前刻恬静的夜晚转瞬地动山摇,地面龟裂开的深谷有几丈宽,目所能及处前后绵延不断。
余震经久不息,一行人被左右分隔在两旁。
徐漪和若彤等人脸色煞白,直至尘土飘散看到夜色里仍骑在马上的两人心才回落胸膛,所幸除了一匹马没有多余伤亡。
“少爷。”侍卫喊道。
“无事。”凌瞿生沉稳应答。
他握住缰绳谨防地动再次出现,借机拥紧了怀中人,面前是几丈的深谷,绳索扔不过来他们被困在左侧。
“国之将覆天降异象。”吟长望着对面,那边的人也在看着这里,遥遥相隔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怕。”
低沉的声音响在耳旁,她能感受到他话里分明没有多少担忧,脑海闪现过那翩翩少年,十年前在风雨桥上也有过如此一问,当时戏弄得自己落荒而逃。
“不是还有你嘛,怕什么。”吟长奉承。
“恩。”身后人冷寒的音色中不难听出愉悦。
他方才已经估量过周围地势,要过对面以现在的条件无可能,只有分头行事。
“徐漪,带人按照原定的路线赶去雪域边境。”
凌瞿生说话从来无人敢质疑,但事关两位主子的安危他们硬着头皮回道。
“少爷,不可。”
“小姐,不行。”
一致认为岂有弃主先逃的道理。
“只有你们往前走我们才会安全。”吟长适时安慰道。
以凌瞿生的性子必定不会多言,但是在这里耽搁下去很危险,倘若麦茨城的追兵赶来,唯有让他们以为圣女在地裂前已往东出逃,才不会在周围大肆搜捕。
马上启程徐漪他们也有更多赶路的时间,一提点大家心中都晓悟。
“不用担心,快走。”吟长气定神闲的说。
她有把握活着离开阿定斯,况且身边还有个身经百战的人。
若彤深深看向对面同骑的二人,论处事考量他们何其相似,此时就连眉宇间的淡漠神态都如出一辙。
咬牙调转马头,狠下心策马疾驰,小姐说的没错,只有一行人继续往前走他们才有其他出路。
徐漪沿路扔落水囊包袱,让追兵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