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还没碰到那女子衣裙,就被对方狠狠一巴掌打倒在地,也不知是怎么啦就全身发软。
其二老媪见状立刻偷偷伸脚拌人,不想人没暗算到,反被女子回身猛踹一脚也翻滚在地。
其三其四同时动手,左右夹击想让对方分身乏术,她们都是宫妇有蛮力却毫无攻击技巧,眼见要扯到女子头发便使尽全力出手,刚摸到发丝中间的人突然闪避开,她们二人迎面撞上头昏眼花。
四个老媪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再没有“验伤”的能力。
“好大的胆子,竟敢殿前动手打人。”己嗣呵斥。
拓佫含着冷笑旁观,她不怕狄芯予闹,此事宣扬得越大越好,到时候狄家也会惹一身臊。
“大人,分明是她们不分青红皂白要伤人,我不过自卫罢了。”吟长看着己嗣泫然欲泣,哪里还有刚刚打人时的厉害劲。
她容颜悲恸就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让在场许多人看了心生不忍,而最震撼的莫过于轩昊初,生平头一次见她落泪,即便知道是做戏,心中对己嗣生出的火气,差点烧毁表面上维持的温文。
“狄小姐,分明是你将她们打伤,你自己倒是相安无事。”己嗣也不傻学着她放缓了声色,他不能让同僚对狄芯予生出怜悯之心。
“大人,她们没伤到我是因为技不如人,我伤了她们却是迫不得已。”吟长用红袖抹了把泪,明明是粗俗之举,却显得被逼无奈楚楚可怜。
“狄小姐有闲情与我辩解不如自证…。”己嗣意有所指,他暗示什么众人心知肚明。
狄芯予殿前动手是大不敬,可到底被打的只是奴婢,治不了她什么大罪,所以己嗣更愿做实其不洁。
“拓佫姐姐不过是关心妹妹的伤,用不着劳烦其他人我有法子让你…们知晓。”吟长收起眼泪因为哭过声音有些哑涩,桃红衣襟沾染泪渍颜色深了几分,一如她泛红的双目中隐藏的算计。
“还请狄小姐快些。”己嗣轩轩甚得,她不愿验身还有什么法子能自证清白,雪域可不会为女子点守宫砂,难道还找人来试不成。
听到己嗣的催促拓佫掩帕轻笑,身后旧王族也纷纷压低声讥讽。
新王一派的大臣愤愤不平。
“王上,我的伤昨夜您不是看过了。”清灵嗓音里还残存着丝丝哑涩,吟长道出的话立马封住了旧王室子弟的嘴,就连己嗣也哑口无言。
拓佫更是不敢置信的向上首望去,从小到大轩昊初自来最守礼仪,并且毫不急色,从前的奉原君府妾室通房一概没有,所以她坚信昨夜就算他留宿狄府,只要没行婚嫁之礼,必定不可能发生男女间的□□,才设下此局,看来是自己低估了狄芯予的狐媚。
“嗯。”君座上的人扬起眉眼应答,似乎觉得这样的话还不够定性接着说。
“伤无大碍,多多休养便好。”他若有所思的笑言,引所有人遐想连篇。
拓佫疆在原地犹如雷劈,原来他早已知晓却于高位上看了自己这么久的笑话,她豁然醒悟轩昊初从今往后是雪域的君王,再不是事事迁就自己的公主夫婿。
拓佫心里恨得发疯,她看向狄芯予全然不顾场面说“狄小姐真是好教养。”
话里话外指责对方婚前媾合没有礼义廉耻。
己嗣皱眉觉得公主此言不妥,平常百姓家自然要讲究三媒六娉明媒正娶,才可行夫妻之事,可君王威仪宠幸了谁就是恩典,况且狄芯予本来就有婚约在先,哪里有人敢言其少条失教,公主这一骂可牵连了新君在内呀。
“不敢当,听闻当年老赤离王未行婚仪便有了姐姐,芯予可比不了甘拜下风。”吟长不慌不忙说起陈年旧事,一经提及大家相继忆起确有此事。
“你…”拓佫浑身发抖眼看又要怒骂。
“公主小不忍则乱大谋。”己嗣急忙在她身后提醒,今日后位不保万不能再有闪失。
拓佫深深调息,须臾后换上另副面孔曰。
“是我失言。”
吟长有些吃惊,她们两人相争三年各有输赢,从未在拓格口中听到过半句软话,便是之前中毒向自己求解药时亦是趾高气昂,现在居然会低头,看来是有了位好谋士。
“无事,我不在意。”有意再激她一激,吟长明知方才拓佫之言是说予轩昊初,自己偏要抢了话茬先答。
“狄小姐,凡事不要得寸进尺。”己嗣怕公主众目睽睽之下又出手,冷了言语率先表达道。
这个狄芯予他真是琢磨不透,时而强势蛮横,时而声泪俱下,时而又言语刁钻确实不好对付。
关键是眼前新王还十分偏颇于她,所以现下不宜再生事,他扭头扫过王族一众示意大家偃旗息鼓。
拓佫也在其指引中渐渐平复下来,再不出言。
大殿内静谧,轩昊初转眸看向内侍,站在王位旁的人心领神会大声贺道“新洲城狄家小姐,高人雅致......”
“王上,芯予有话想说。”吟长打断内侍高亢的唱和。
轩昊初回暖的眼底渐生怒意,他侧头看向内侍满含警告的让其继续。
齐元捕捉到新王神情变化,走到狄芯予身旁想劝阻一声,却没能快过她的言语。
内侍不敢违抗君命口中预想好的说辞再次喊出口。
“新洲城狄家小姐,高人雅致,蕙质兰心,风华绝代封予后位。”
“狄芯予胜之不武受之有愧。”
男女两道声音同时在大殿内响起,音色相叠但传达的内容清晰明确。
吟长一袭桃红云裳裹着她骨子里的反叛,昨夜自己只应下让拓格做不成王后,可没有答应让狄芯予来做。
她若在后位对狄家只是锦上添花,可自己终有一日会走,那时后位于狄家就变成催命之力,轩昊初不可能没做思量,因而他的谋划中一开始就囊括了狄芯予。
拓格硬撑的身体微微颤抖,她苦苦求而不得的东西,正被某人嗤之以鼻的舍弃,如何让人不恨。
殿内落针可闻群臣大气都不敢喘,方才还以为这一日终于尘埃落定没想又整出新波澜。
“你倒是说说怎么胜之不武受之有愧。”上首说话之人不再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