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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善若恶大恶若善(2 / 3)

他不揭破是渴望有一日能得其真心真意,眼下的她确实不再掩饰却冷面言疏,仿佛厌及所有的人与事。

“芯予。”他轻缓地唤,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起急。

与轩辕王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幼兽呜咽,众人随着声音看去见若彤正怀抱着一床薄被,里头两只皮毛泞结的小兽挣扎着冒出头,似乎是感受到带它们入世之人不良的情绪。

“是猞猁。”人群中一道惊呼。

猞猁在雪域为罕见灵兽,面前这两只幼崽显然是刚降生,难道它们就是巨兽被取的腹中物,大家不由忍着胃里翻涌的感觉再看向地面,因母兽被凌虐得看不出本来面目,所以刚刚都没认出,体型如此巨大的猞猁还真是俗世少见,一时殿内惊叹声不绝。

小兽听到外界杂乱纷扰的声音更为不安,身体瑟瑟发抖情况越发不好。

吟长方才连君王的遣唤都没理,这会听到它们悲咽转身走到若彤身前,她将红玉刀刃收回,短哨抵上唇间,如稚子尚不能言语时的呼喊声间隔响起。

接着轩昊初看到了一生也难以忘怀的画面,她因小猞猁的呼唤退去冷寒,周身温如旭日,眸子里的柔光让人沉溺,伸出手安抚幼兽,两个小家伙感受到母亲腹中的温暖,亲昵的蹭在她手里,短短的绒毛弄痒了掌心,吟长对它们笑得鲜明耀目,明明浑身污秽就连放在嘴边的红玉都是血,沾染得她唇瓣异样红艳,偏偏生不出一丝一毫恶煞。

大善若恶,大恶若善。

轩昊初心里万分不愿打扰这片天地的安宁,偏偏世俗只看到浅薄的表象。

“王上,狄芯予强行取兽子有驳伦常,其心不正定要严惩。”在己嗣的授意下族中子弟进言。

一句话喊得石破天惊,差点又激醒刚刚昏睡的小猞猁,吟长让若彤把它们抱下去,回头看向发声之人神情全无和善。

“不错,此女简直心如蛇蝎。”又一人加以斥责。

拓格也有些意外,想必己嗣也不知道此兽是猞猁,不然怎么舍得用来做这死局,既有所失就一定要物尽其用。

“王上,君子爱人以德万不可并容偏覆。”

殿内群情亢奋言语越发激烈,再不加制止众口悠悠真能混淆是非。

“放肆。”内侍历声呵斥犯上之人,终止混乱不堪的场面。

轩昊初至始至终只看一人只顾一人,今日之事只要其开口辩解,无论是非曲直他都能保人无虞,可惜曾经足智多谋,识时达变的狄家小姐,现在缄口不提事情始末,全然接受所有指责枉谤。

“你有什么要说吗。”他的话语从未严苛。

轩辕王偏颇的太显然,拓格和己嗣暗自心惊,幸好大殿之内多是族人,此时就是要逼君王定罪诛恶。

“我无话可说。”吟长在轩昊初期待的目光中平和答道。

知道会激怒他却倔强的不肯粉饰今日之事,猞猁虽不是自己凌虐致死,但终究因她招致祸事。

手中握紧的麻绳粗糙刺手,残暴之徒最该有的结局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笔账她会亲自讨要。

轩辕王一言不发,己嗣想再添把火被拓格制止,这些年她对轩昊初要做的事从未看清,但此人自己从小便放在心上,对方细微神情以及压抑的怒火还是能窥到一二,事已至此只能等着君主决断,逼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

“狄芯予禁足狄府,无召不得出入。”轩昊初温温沉沉的声音回荡大殿。

这处罚是重拿轻放,对待嫁王室的女子来说或会斩断一世尊荣,但对已笼络君心的狄芯予不痛不痒。

“还请王上三思。”黑压压的人跪了一地,无疑对这处置都不满意。

拓格悲从心来,踏步走向君王,今日之见铁证如山怎能随意了之。

“王上如今是我君父丧期,狄芯予在行宫之内残杀生灵,是要亡者泉下难安,不严惩怎能以儆效尤。”拓格廷争面折,理直气壮。

己嗣连忙附议“残忍不仁,何堪王妇。”

一呼百和,他们不惜在先王灵堂旁大动干戈,就是要一举斩断狄家之势,后宫争斗怎容独宠之人。

“冒犯先人本王已经罚了,至于其他有何错。”轩昊初顶着众压执言决断。

殿内哗然四起,最惊讶的莫过拓格,在她心里那个知文达礼的奉原君,绝不可能口出此嚣妄之言,而得他一意袒护的女子,始终风平浪静的站在哪里,既不辩解也不请罪,明晃晃的割裂着拓格的心。

“满手鲜血简直狼子兽心。”人群中再次传来轻鄙声。

内侍早就从君王沉默的神色中看出了厌烦替其言道。

“敢问各位大人谁不曾参与过围猎,谁不曾剖肉为食,雪域古来便有猎兽之习,何时有人因此获罪。”他进而将话一一挑明,尚有些脑子的人就该知道适可而止。

闻言月夕殿再次安静下来,拓格再不甘心也不会撕破脸,己嗣与其他人见大势已去,主动避其锋芒。

“王上,房将军差人送来急件。”宫人此时匆匆来禀。

轩昊初带着人离开前,看向吟长吩咐道“回狄府。”

看似驱赶实则强势庇佑,他仍是面面俱到温文尔雅的君王,今夜力排众议维护之举将狄家抬到了至高点,其实吟长放任诬陷,是有意收敛王恩逐渐淡出众人视线,没想到反被轩昊初将了一军。

待大殿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拓格满脸憎恶的走到她身前。

“以色.诱君,一时安乐。”遣退伺候的人拓格出声嘲讽。

狄芯予这张脸清秀淡雅,偏偏就入了轩辕王的眼,让他不惜殿前失仪也要相护周全,以往何人得过如此对待,不过君宠终究是有限期的,拓格长于宫中,从小见惯容颜各异的嫔妃色衰恩断,她等着看狄家摔落云端的那日。

“那也比诱不到的强。”吟长正气结于心,对方自己找上门她便也不客气。

及腰墨发下的素裙侵染血色,稀稀疏疏错落的殷红痕迹,似全盛时的曼珠沙华,吟长肤色莹白身形窈窕,极具凄美之感,眼尾带笑说话时冷艳得意,就像鬼魅的新娘。

拓格被震慑但骨子里的骄傲不容自己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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