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孩子们。集中精神,看着你面前的水晶球,寻找你心中的答案。”一个头发乱糟糟、戴着笨重的框架眼镜,看上去有点神神叨叨的女人站在讲台上,手上激动地比划着。
“shit!shit!”詹姆不满地合上那本厚厚的《占卜大全》,对着旁边的西里斯抱怨道:“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上这种愚蠢的课,看起来像大街上招摇撞骗的东方术士。”
“波特先生,请注意你的措辞!请不要用你的无知来随意评判东方术法,不是每一个东方巫师都是假把戏,OK?”菱张用一种极其厌恶的表情看了眼詹姆,随后继续专注自己的水晶球。
詹姆烦躁地将面前的水晶球推到一边:“西里斯,你看到那个女士了吗?她说什么,东方术法?也许她真该好好区分一下巫师和跳大神的区别!”
“别这么敏感,詹姆。她说的没错,事实上,在麻瓜眼里巫师也是跳大神的,这没什么分别!”西里斯说着在纸上画出来一个歪歪扭扭的图案。
“这是你的预言?”詹姆看着纸上的图案,嫌弃地拿起来端详了片刻:“这是水母?”
“噢,梅林!”西里斯一把抢回画,放在桌上用毛笔画了个圈:“你居然看不出来,这是个鬼魂!”
“也许你该精进画技了,西里斯。”詹姆指着那只神似水母的鬼魂,嗤笑地说:“还是说你没有见过大厅里那些家伙,鬼魂压根不长这样。你这幅画,还是放在麻瓜的滑稽动画片里比较有说服力。”
“wait!”一旁安静的卢平突然开口,他看着那副画悄声问:“也许这不是鬼魂,你们想过吗?”
“什么意思?”詹姆看着那副滑稽的画作,实在想不出来这除了是水母,还能是什么神奇的海洋生物。
“噬魂怪,”卢平拿过那张纸,用羽毛笔在那副画上面添了几笔。纸张上面的滑稽水母,顿时变得立体起来。
西里斯立即出声肯定:“Right!就是这个东西,我隐约能看见他的样子!黑色斗篷,手持武器,看起来像个鬼魂!”
“所以,这个噬魂鬼……”
卢平开口打断道:“是噬魂怪,詹姆。”
“OK,那不重要。”詹姆拿着那副画问道:“这是什么新的万圣节形象?还是什么生物?”
“No,这是魔法界真实存在的东西。可以理解为,一种怪兽。他是阿兹卡班的守卫,专门吸食人们的快乐。”卢平指着那张斗篷下空洞的脸,压低声音说:“我在《怪物大全》中读到过,一旦他和你贴面吻,你将会被吸走所有快乐。”
“what?!这太荒谬了!”詹姆笑着说:“你说这个怪物通过接吻来造成伤害,简直比斯莱特林的那个鼻涕虫还扯!”
“詹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西里斯会在预言里看到噬魂怪。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从没听说过那个东西!”卢平严肃地说。
“No,no,no!莱姆斯,这只是一个滑稽的把戏。霍格沃兹是除了妖精银行最安全的地方,OK?不可能有你说的那个……喜欢亲吻的噬魂怪。”詹姆反驳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莉莉瞥见前面几个差点吵起来的男孩儿,有些怀疑地问。
詹姆耸肩,一把捂住旁边打算解释的小彼得的嘴:“没什么,伊万斯,男孩子间友好的交流罢了。”
阿兰娜猛地睁开眼睛,强烈的心悸感使得她喘不上气,她精神恍惚地看向四周的学生。一股眩晕感使她有一种强烈的恶心,感觉胃里十分不适。她粉嫩的脸颊渗透着病态的白色,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渗进了衣领里。阿兰娜看着斜前方的詹姆,与脑海中那个面目扭曲、倒在血地里的人脸重合。
“噢,小可怜,看看你的脸色,你没事吧?”特里劳尼教授走下讲台,看着阿兰娜面前的水晶球,呆滞在原地像是魂魄出窍了一般。片刻后,她的眼珠恢复了活动,神叨叨地看着阿兰娜:
“神谕告诉我,你看到了不好的东西,是最黑暗的东西。”
“教授,水晶球里面看到的会应验吗?”阿兰娜如同受惊的小鹿,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特里劳尼蹲下身,替阿兰娜拂去泪水:“孩子,任何预言都并非定数,事在人为。我想你最近一定睡得不好,去医疗翼找庞弗雷夫人拿点镇定药剂吧。”
“下雪了!”教室内有孩子欢呼着,格兰芬多塔楼外下起了鹅毛大雪。
阿兰娜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窗外,思绪仿佛顺着冷冽的寒气飘到了窗外。
下课后,莉莉告诉阿兰娜自己准备去图书馆查找魔药课的考试资料。还有两个月就是圣诞节了,她可不想拿着不完美的成绩单回家,尽管阿兰娜知道她每次平时小测试都是O。
阿兰娜抱着书在格兰芬多漫无目的的闲逛,任由雪花堆砌在单薄的身体上。不知不觉,阿兰娜已经走到了黑湖边。
大家都有归处,身为格兰芬多的诺特,我该何去何从呢?
想到这件事,阿兰娜心中莫名委屈,与之前噩梦带来的恐惧感交织在一起。阿兰娜坐在黑湖边的草坪上,草坪上的积雪被体温暖化,打湿了她的裙子。她浑然不觉,只觉得此刻,自己就像一
个没人要的流浪小狗一样,四处飘荡,无处可依。
“地上那么凉,怎么坐在地上?”
阿兰娜睁开红肿的眼睛,转头看向身后,空无一人的黑湖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那身略旧但是整洁的宽大格兰芬多院袍将他清瘦的身子罩住,棕色的卷发几乎要被雪花染白。在目光交集的那一刻,卢平注意到了眼前苦兮兮的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地靠近了几步:“你还
好吗?诺特?”
“我没事,卢平,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小团伙呢?
卢平笑了笑:“詹姆和西里斯有一些学术上的探讨,现在还在教室。至于彼得,你知道,没有什么比吃饱饭更重要了?”
阿兰娜联想到了彼得圆圆的脸,不由浮现出了笑意,阿兰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卢平,你真不会讲笑话。”
“抱歉,”卢平点点头,走进几步,手伸进口袋里摸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