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夫妇俩看着地上的自已的身体,又看着还在打斗的黑白无常,欲哭无泪。 此时,黑白无常们早就打红了眼,管他误伤不误伤的,抡起哭丧棒不分青红皂白就干。 可怜二人的魂魄,不知挨了多少记哭丧棒,这才找回些许理智,赶紧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 而与他们一起躲在水晶棺材边的还有楚坚。 楚坚看着已成魂魄的二人,摇了摇头:“你们也太倒霉了,太不经吓了。” 二人瑟瑟发抖,欲哭无泪。 但当他们看到正在打斗中的黑衣无常后,又升起了些许的信心。 “希望林逸能救我们。” 但二人找了一圈,并未在黑衣无常中找到林逸的身影。 唐晓慧不信邪,再度伸长脖子看了又看。 “我眼睛近视,你看一下,林逸在里头吗?” 梁静波摇了摇头:“还真没有。” “那怎么办?”唐晓慧一颗心直坠谷底。 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唐晓慧吓了一大跳,一扭头,就看到一张西方面孔,吓得放声尖叫:“鬼啊!” 叫到一半,被梁静波捂了嘴巴:“别叫了,是肖伯恩教授。” 唐晓慧惊魂未定地看着对方:“肖伯恩教授不是正躺在棺材里吗?” 肖伯恩用流利地中文道:“我的身子确实还躺在棺材里的。” “啊……”唐晓慧又要放声尖叫,被梁静波再次捂了嘴,没好气地道,“叫什么叫?这是肖恩伯教授的亡魂。” 又不是没见过鬼魂,比起打得正砍的无常们,区区一个才死不久的亡魂,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肖伯恩道:“不错,我的身子躺在棺材里,我现在只能算是亡魂了。” 唐晓慧这回没有再叫,而是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显然正在消化这一信息。 良久,唐晓慧才半哭半叫地道:“肖教授,您怎么还在这儿呀?” 肖伯恩无奈地道:“本来是要跟着这群黑衣鬼走的,可这群白衣鬼不干,然后就打起来了。” 二人茫然。 唯一的大活人楚坚则给他们解惑:“肖伯恩生前对人类做了卓越贡献,是有大功德的人。这两方人马,黑的是东岳阴司,白的是九幽地府,他们都想抢肖伯恩的亡魂。因为肖伯恩这样的功德亡魂,抢回去后,会得到不俗的业绩。” 二人目瞪狗呆,一边看着打红了眼的两拨人马,一边努力消化着楚坚的话。 黑白无常们本来打得难分难舍的,直到又有一伙西方面孔的无常前来助阵,黑无常们就被打得节节败退。 唐晓慧蒙了,问梁静波:“这些西方面孔又是阴间哪个部门的?” 梁静波也是一头雾水,但还是解释道:“你没听他们说话吗?他们来自西方冥界,说肖伯恩教授是他们西方的,所以亡魂归他们西方冥界接手。” 楚坚意外地看着他:“你能听懂他们的话呀?” 梁静波扭头看了楚坚一眼,道:“我A大毕业,毕业后留学加拿大四年。英语要是不过关,怎能出国留学?” 楚坚笑道:“原来还是海龟派。” 梁静波赶紧道:“您过奖了,现在海龟不值钱了。” 西方无常叽里呱啦地对着黑白无常们说了一大堆的话,发现无鬼能听得懂他们的话,不由生气地道:“有会说英语的吗?能说英语的站出来!”刚好听到躲到水晶棺材后头的梁静波的话,“你,过来给我们翻译。” 梁静波:“……” 西方无常不耐烦地道:“赶紧过来,给我们翻译。”勾魂锁链丢向梁静波,便把他给拖了过去。 梁静波兢兢战战地站在黑白无常中间,抖着身子看着这些穿着中古世纪盔甲的西方无常,结结巴巴地对黑白无常们翻译道:“他们说,肖伯恩是他们西方人,死后理应魂归西方冥界。” 老曹“呸”了声,说:“肖伯恩虽是西方人,但早就入了我东方国籍。死后理应归我东岳阴司。” 白无常先是附和了老曹的话,然后又说肖伯恩生前信佛,死后理应去九幽地府。 老曹冷笑一声:“我呸,有什么证据吗?” “肖伯恩死前一个月,还去大佛寺上香。所以肖伯恩理应跟我们去九幽地府。” “呸,肖伯恩死前两个月还去上清观上香还愿呢,他分明是信道的。” “胡说八道,不过是去香枫山旅游罢了。” “滚蛋,明明就是去上香许愿。” …… 楚坚叹了口气,问肖伯恩:“你究竟是信道还是信佛?” 肖伯恩茫然地道:“我一直信天主教啊。” 楚坚:“……” 过了会,楚坚又问:“天主教是阴间哪个机构?不对,天主教在阴间有机构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 楚坚见黑白无常们又干了起来,而西方无常则帮着白无常们一起痛殴黑无常,便道:“东岳阴司要败了。”然后又问肖伯恩,“看来你只能去九幽地府了。”压根没有考虑过西方冥界。 肖伯恩耸耸肩:“我无所谓的,去哪都一样。” 唐晓慧则希望肖伯恩去东岳阴司。 楚坚问为什么,唐晓慧犹豫片刻,解释道:“东岳阴司才是我们东方人根本苗红的本土信仰。九幽地府是佛教系统,是由国外传进来的,根不正苗不红。” 她怎么好说,因为林逸就是东岳阴司的兼职无常,所以理智天平就移向了东岳阴司。 趁着三方混战,梁静波赶紧跑了进来,躲在肖伯恩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