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血色之年后,诡影之盾在重重打击下,已经从星辰王国及其盟友的势力范围里,销声匿迹多年。” “但他们还不放弃,选择在埃克斯特刺杀璨星最后的血脉……” “复兴宫……所以又是夺取王位的那些事情吗?”泰尔斯烦闷地挠着头:“是不是又得找一次,那些刺客的幕后人是谁?” 普提莱盯着泰尔斯的表情。 “不,这件事让你父亲和秘科去烦吧,我们保护好您的安全就好,”善于察言观色的星辰副使,露出令人心安的微笑:“您今夜已经做得足够多,也足够好了。” “星辰与埃克斯特的战争风险……已经消失,星辰王国安全无虞。” 泰尔斯心中一动,他看向普提莱。 “这是您的成果,”后者对他微微点头,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和认可:“这话我说得不多……虽然先前对你充满了偏见,可你确实是一位称职的殿下。” 普提莱带着复杂而唏嘘的表情,缓缓道:“不是每个王子,都能在这个年纪远赴国境之外,为国家和臣民消弭一场无可避免的兵祸的。” 泰尔斯吸入一口气,慢慢低下头。 是啊。 至少。 这场出使的任务完成了。 尽管过程波折,还算有惊无险。 “谢谢你,普提莱,”王子抬头露出微笑,诚挚地道:“谢谢你们。” “如果没有你,没有埃达,没有罗尔夫和怀亚他们……我的旅途,恐怕在星辰的桦树林里就结束了。” “更何况,还有到达埃克斯特,到达龙霄城后的这一切。” 普提莱轻笑一声。 “那本就是我们的任务。” “而你让这个任务变得更加顺利,且结局完满,”他坦然地点点头,撇了撇眉毛:“基尔伯特看到现在的你,会很欣慰的——当年,年少的米迪尔王-储出使北方,也不过如此。” 泰尔斯翘起嘴角,想起那位优雅的中年大叔,继而想起英姿飒爽的姬妮女士,想起……沉默寡言的约德尔。 还有闵迪思厅里的点点滴滴。 “早些休息吧,”普提莱指了指房门:“不出意外,我们过上几周就能回国了。” 泰尔斯点点头,推开门。 “还有,星辰国内的第一批信鸦已经到了,”普提莱笑道:“其中一封是基尔伯特写给你的,我放在书桌上了。” 泰尔斯心中一动。 “谢谢你,”经历了先前在英雄大厅的起起伏伏,他的心此刻安定许多,微笑道:“来自‘星辰狡狐’的信,真让人期待!” 普提莱耸了耸肩,抬抬眉毛。 “还有一件事……” 泰尔斯奇怪地回过头。 只见普提莱犹豫地道:“你知道,你父亲年轻时很风流……懂……懂事也很早……” 泰尔斯眯起眼睛,露出疑惑。 普提莱张开嘴,看了看泰尔斯,又看了看房门。最后还是露出担心的表情,低声道: “但是……” “你毕竟还是太小了,身体都还没长成呢……” 泰尔斯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普提莱尴尬地眨了眨眼睛:“也许该等多几年?” 回答他的,是泰尔斯毫不留情的大力甩门。 ———— “不用害怕,”泰尔斯看着眼前惊魂未定的小滑头,心里冒出同情:“在这里,他们没法伤害你。” 小滑头似无所觉地抱着膝盖,缩坐在床边的地上,靠着床沿一言不发。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地板,双手攥着那条粗劣的裙子。 这无助的一幕,让泰尔斯想起自己在废屋里的过去——以及那些不幸的乞儿们。 他不由得轻叹一声。 “我必须要成为沃尔顿小姐了,是么?”小滑头注意到了他的到来,失魂落魄地开口:“就像做梦一样……” “也许是的,”泰尔斯低声道:“努恩王的意志,没人能改变。” 小滑头抖了一下,眼眶一红,无助地抱紧双肩。 那个瞬间,泰尔斯只觉得深深地难过。 这个女孩,是被命运的浪潮,卷进属于他们的危险游戏里的。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但这不一定是坏事……” 可是小滑头只是低下头,开始喃喃自语: “帝国历1090年,塔托里斯·敏格斯行省的法雷特公爵继承人,被怀疑血统不正,帝国的执法官把他烧死在凯旋之都……终结历552年,康玛斯的天秤城侯爵,格伦菲尔被发现是冒名顶替,他被吊在城中广场的中央,用四驾马车……” 泰尔斯听得头皮发麻。 “停!”他大声道:“现在可不是你发挥记忆力的时候!” 小滑头收住声音,委屈而可怜地看着他,泫然欲泣。 “想听个秘密吗?”泰尔斯叹了口气:“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小滑头的表情慢慢变了,她眨了眨眼睛,意外地看着他。 “你可不会在任何书本上看到——星辰王子秘史。”泰尔斯在她面前坐下,耸了耸肩。 小滑头眼前一亮,扶好眼镜,点点头。 “你知道吗,”泰尔斯回忆起一个多月前的过去,轻笑一声:“我刚刚成为王子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成天提心吊胆的。” “成为王子?”小滑头奇怪道:“你不是生来就是王子吗?” “不,我生来是个……”泰尔斯犹豫了一下,道:“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直到被找回宫廷。” 小滑头露出“噢”的恍然表情。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