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士同时警惕地翻落屋顶,迅捷而灵巧地隐藏在墙后。 一分钟后,两道身影掠过已经被疏散一空的街道。 其中一个怪异的脚步声较为轻盈,几乎贴地而行,另一个则较为正常,步伐稳重。 单就移动而言——躲在暗处的米兰达思忖道:似乎都是不弱的好手啊。 但两个人好像都有伤在身,身形不稳。 “我觉得我们应该进盾区去找人……哪怕有那东西在,”其中一人的声音很年轻,也很不耐烦,似乎对身边的同伴不甚满意:“我说,你就不能说句话……哦,好吧,我想起来了……你就不能给点反应——老天,别摆那些我看不懂的手势!” 等等。 米兰达看清了那两个人的身形,瞳孔一凝。 下一秒,科恩惊讶地看着米兰达站起身来,离开藏身处,拦住了经过的那两个人! 两位不速之客都警惕地停下脚步,把身姿调整到易于出手的角度。 但他们的敌意很快被打破了。 “你是……” “那个时候,萨瑟雷女勋爵身边……” 泰尔斯的侍从官,怀亚·卡索握着自己的佩剑看着女剑士,吃惊地睁大眼睛:“断龙要塞的……米兰达小姐!” “您怎么会在这里!”怀亚惊愕地询问。 “说来话长……你们呢?”米兰达皱起眉头:“在寻找什么?跟那个灾祸有关么?” “这……”怀亚先是一愣,然后有些犹豫地偏过头。 对方是亚伦德家的贵族,甚至是曾试图谋夺王位的……北境公爵的继承人。 王子失踪的事情…… 但下一刻,怀亚微微皱眉,他看见对面的米兰达也脸色不对。 两人同时感觉到了空气里的那股紧张。 他们转过头。 只见怀亚身后的同伴:一个带着半张银色面具,穿着金属假肢的人——正在颤抖。 将一只骨折的手固定在身上的随风之鬼,罗尔夫双眼发红,死死地盯着金发的警戒官,双手不住抖动。 只见他艰难地虚摸过自己的喉咙,然后像被烫到一样,猝然放开手。 很快,罗尔夫的目光里布满了恨意和怒火。 科恩疑惑地眯起眼睛,看着这个奇怪的短发银面人,双眼扫过他被衣物覆盖,却依然听得出装了假肢的下半身,挠了挠头。 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们有仇吗? “请问,”顶着对方极度不善的目光,警戒官小心翼翼而困惑地问:“我们见过吗?” 科恩很快就不用疑惑了。 下一秒,罗尔夫冷冷地一甩右手,从手臂上弹出一柄袖剑! 看着那柄似曾相识的袖剑,科恩目光一紧。 一道不久前的记忆闪过脑海。 是那个夜晚。 灾祸之剑,古拉顿。 双刀的女孩。 他自己。 以及…… 警戒官皱起眉头,他俯下身子,把手按上佩剑。 米兰达和怀亚双双一愣,不明所以地望着剑拔弩张的两人。 “原来你还没死啊,红坊街的老朋友,”科恩警惕地后撤半步,目光如剑,语气冰冷: “血瓶帮的人渣。” 罗尔夫面具外的半张脸,表情越来越难看,他发出低沉的喉音,拳头越捏越紧。 ———— 窸窸窣窣的血肉摩擦声从四处传来。 如同千万条蛇在四面八方疯狂游动。 这些摩擦声,预示着多少威胁,多少敌人,多少危险呢? 在诡异的窸窣声中,一道破败屋檐下的尼寇莱,轻轻地睁开眼睛。 他体内的终结之力开始诡异地运转起来,一波一波地涌上他的全身。 下一刻,陨星者如雷霆降世,声势惊人地冲破屋檐! “砰!” 随着尼寇莱现出身形,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十几条大大小小的血红触手。 触手们齐齐一颤,从不同的角度向着他袭来。 在空中的尼寇莱本该避无可避。 但他的身影出奇地开始闪烁模糊。 所有伸向尼寇莱的触手,前前后后地卷、抽、击、刺向他。 而这些夺命而来的触手,在空中擦过他的耳边、腋下、脚底、腰侧……却几乎无一例外,全部差之毫厘地偏过了他的身躯! 空气被触手们撕裂,呼啸的风滑过陨星者的体表。 那一秒,毫发无损的尼寇莱眼神冷静,断魂之刃凭空挥出。 刀锋的轨迹和弧度,随着尼寇莱的身形下降,在空中连成无数个椭圆。 “哒!” 尼寇莱稳稳落地。 他的身后,落下许许多多已然断裂的触手,纷纷化作飞灰。 尼寇莱站起身来,不动神色地将断魂之刃刺入面前的大触手。 很快,基利卡的这个分肢消失在世界上。 比战场上,招架四面八方的兵刃要容易多了——尼寇莱暗忖道:毕竟,要面对的只是“一个”敌人而已。 他一路从盾区边缘突破到这里,心底的担忧不减反增。 路上的“敌人”越来越密集,多头蛇的身影也越来越大——显然,他已经快接近格里沃了。 但愿他不会出事。 作为为数不多的,从战场上的死人堆里拼杀出来的极境战士,德鲁·格里沃有着与他精湛战斗技艺相匹配的,百折不挠的心志,丰富老辣的经验、毫不拖沓的决断——这种战士仿佛天生为了大规模的战场而存在,无论顺仗逆境,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