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科恩想起那个逃跑的年轻人,顿时脸上一红。 “看来,克雷那家伙对你说得太多了,”拉斐尔若有所思地眯起眼:“哪怕是不受管束的塔外传承,他也好歹是一位将近极境的剑手,怎么会这么多话。” 出乎两人的意料,米兰达突然笑了。 科恩一愣,拉斐尔则是拧起眉心。 “这就是你瞒着我的原因么,科恩?”在笑声中,米兰达用她略带嘶哑的嗓音,头也不回地对科恩道:“终结塔五年一选的传承‘种子’,极境传承者的候选人之一……拉斐尔·林德伯格。” “居然投向了灾祸之剑?” 被问话的科恩紧紧闭上眼。 拉斐尔则沉默不语。 警戒官张口欲言,可是话到嘴边的他犹豫着,嘴巴一张一合。 终究,他还是垂下头来,将话语化为一声叹息。 下一秒,米兰达身形一闪,她的剑如惊鸿般再度击出。 这一次,她的剑没有向着拉斐尔的要害攻去,而是直扑拉斐尔左手上的剑刃! 科恩露出疑惑之色——进攻敌人的兵刃,这可不是正常的战斗策略。 但更让他惊讶的是,一直保持着微笑的拉斐尔,居然因为这毫无威胁的一剑,而脸色大变! “铛!” 两柄剑第二次相撞,但却没有后续——米兰达的剑一触即退。 米兰达直直地盯着拉斐尔,目不转睛,像是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拉斐尔则脸色苍白地看着米兰达,似乎被命中了最关键的要害一样。 唯有科恩摸着头,疑惑地看着场中:奇怪,这一剑明明什么伤害都没有啊? 两个人的反应怎么这么诡异? 随即,米兰达的声音悠悠传来。 “洗剑之殇消失的原因……就是这个?”亚伦德的女儿,此时的嗓音竟有些出乎预料的微微颤抖:“三年?三年?” “是他?” “这就是原因?” “他?” 白衣的青年,拉斐尔此刻怔怔地看着米兰达。 表情复杂。 米拉。 她还是发现了。 三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她就发现了。 他垂下眼帘。 下一秒,女剑士猛地抬起头,情绪激动地大声道:“拉斐尔,你这个自大的白痴!” 拉斐尔没有说话,只是面容平静地看着她。 科恩震惊地看着似乎有些情绪失控的米兰达。 这是…… 怎么了? 刚刚不是还“坚强独立”的女强人,怎么一会儿又变成“悲痛欲绝”的前女友了? 下一刻,女剑士转过身,狠狠一剑,刺入身旁的墙中! “嗤!” 拉斐尔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表情阴沉的米兰达松开手,任着剑柄在空中轻颤。 “他,我诅咒他……”米兰达转过头来,咬紧牙关,表情悲愤,充满怒意地冷笑一声: “他活该!” “活该!” 女剑士嘶吼着。 拉斐尔轻轻地收剑入鞘。 “别这样,米拉。”白衣的年轻人摇着头,柔声道:“不值得。” 科恩张大了嘴巴。 他已经快被眼前的状况搞疯了。 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噼里啪啦打了一通,然后就不打了? 开始一哭一哄地打哑谜? 洗剑之殇?自大的白痴?活该?不值得? 他——永星城西城警戒厅的二级警戒官兼城防巡逻队长,科恩·卡拉比扬,此刻脑子一团乱麻。 完全不能理解啊喂! “我说啊,”科恩痛苦地挠着头,他一边走近两人,一边插话道:“有没有人给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状况?米兰达啊,虽然拉斐尔他身上有灾祸之剑的……但你也不用这么激动……” 下一刻,米兰达和拉斐尔齐齐抬头,怒目出声。 “闭嘴,科恩!”这是满脸怒火的米兰达。 “别是现在,科恩!”这是脸色如冰的拉斐尔。 被两人同时打断的科恩,张开了一半的嘴巴停在半空中。 他瞪着无辜而不知所措的眼睛,举起双手,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后退了一步。 好好,你们聊,你们聊。 完全在状况外的警戒官,在心里默默腹诽道:像我这种智力不够的人,就不参与了。 该死的情侣档。 被科恩这一打岔,三人又沉默了好一会儿。 其中两人沉浸在复杂而微妙的情绪里,第三个人则百无聊赖地叹息。 “所以,”米兰达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低头冷笑:“洗剑之殇,回不来了,是么?” 就像你一样? 拉斐尔读懂了她的意思。 他轻叹一口气,眼神复杂。 “洗剑之殇,发源自诸王纪的战乱时期,”白衣的青年感慨般地摇摇头:“一位骁勇善战、忠心耿耿的大骑士,被他所效忠的主君背叛,身死名裂。” “那位大骑士的儿子逃出了重围,他在河边洗濯父亲剑上的鲜血,矢志复仇,”拉斐尔淡淡道:“许多年过去,他加入敌国,也成为了骑士。” “经过多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残酷征战,新的骑士带着新王的军队,终于杀进暴君的城堡,手刃仇敌。” “但这并不能给他带来满足,复仇之火燃烧过的路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