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们会活下来么?”他苦涩地道。 普提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他。 几秒后。 “如您所说,”副使先生微微叹息:“您很清楚这场棋局的关键在哪里,要把最强的棋子摆上战场。” “您赢了,”普提莱淡淡地道:“我们就赢了。” “无论牺牲几何。” 一时间,泰尔斯居然说不出话来。 他只能低下头。 “我,”泰尔斯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对不起。” “这本不是我的计划。” 气氛很压抑,小滑头在一旁抿着嘴,心事重重。 “我知道,殿下,”普提莱摇了摇头,面色如常:“我知道。” “我们不得已闯进城闸,这是个意外,在那里又被现,是另一个意外。” “最终让我们不得不如此。” 普提莱缓缓地蹲下。 “但人生里最迷人的事情之一,”副使先生轻声叹息:“就是总有意外,来打断我们计划好的美梦。” 普提莱的眼神飘远,似乎回忆着过去:“意外。” “我知道的,”泰尔斯深吸一口气,看着地砖,尽力把不必要的情绪都排出大脑:“只是,听着他们……” 普提莱垂下眼睑,一动不动。 “普提莱,对不起,”泰尔斯叹了一口气,终究放弃了继续说下去:“保重。” 就在此时。 “殿下。” 副使先生忽然打断了泰尔斯。 只见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临行前,”普提莱垂着,缓缓点头:“我想让您知道一件事。” “请不必为我觉得愧疚。” 泰尔斯皱起眉头,看向副使。 但普提莱的脸孔隐藏在昏暗里,他看不真切。 泰尔斯莫名地觉得,此时的普提莱很不正常。 “十二年前,我在埃克斯特和星辰的边境,和秘科合作负责外交司的情报收集,”普提莱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那一年的夏天,我曾经做出过一个决定。” 泰尔斯越来越疑惑。 “一个简单的决定,一个轻飘飘的提议。” 他低沉地道,声音轻得像是落空的羽毛:“只需要我轻轻点头,那封关于埃克斯特的提议就会被传回国内……” 泰尔斯突然联想到了什么,一股莫名的恐慌油然而生。 十二年前。 埃克斯特…… 普提莱略略停顿,似乎有些说不下去。 “但那是个错误……” “不可饶恕的错误……”副使先生微微喘息:“北境由此迎来了灾难。” “战火延烧,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那个瞬间,泰尔斯心中剧震。 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向普提莱: “什么?” 努恩王的声音,似乎重新回响在耳边。 【那是来自你们星辰的刺客……】 泰尔斯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瘦削的男人。 普提莱抬起了头,途中微微颤抖。 他的脸上满布着死寂灰暗的哀戚。 “我曾经无数次向自己撒谎,告诉自己那不是我的错,说服自己那只是一个意外,只是一个刺客的愚蠢失误……” “我甚至学会了冷漠,学会了漠不关心,告诉自己:忘记过去。” “但那没有用,”副使神情灰暗,语气里似乎充满了绝望:“你所造就的罪孽,终会回到你的身上。” “无论你逃避与否。” 泰尔斯看着这个男人的忏悔,心里却是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所以,殿下,当我听见您说,您要阻止战争,想改变,想挽回,想做点什么的时候……” 普提莱红着眼眶,神情哀戚而安详。 “我真的很欣慰。”他轻声道,笑容苦涩。 泰尔斯愣愣地回望着他:“普提莱……” 普提莱深吸一口气,收敛了表情,目光闪动:“泰尔斯·璨星。” 听见他直呼自己的名字,泰尔斯微微一动。 普提莱静静地望着他,眼神坚定。 下一秒,普提莱缓缓地按住自己的右胸,慢慢点头,语气肃穆。 “与你共事。” “我很荣幸。” 话音刚落,普提莱就果断地站起来,转身离去。 留下怔然的泰尔斯。 第二王子沉下了眉头,呼吸急促,思绪纷乱。 房间里,只剩下小滑头不明所以的询问声。 几分钟后。 英雄大厅外,密密麻麻的黑沙领士兵组成严密的防线,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一切,连墙壁里的莫名响动都不放过,有专人侦听。 他们的举动甚至影响到了四位大公一方的人马,后者频频向他们看来。 坎比达子爵沉着地听取着属下的层层回报,不时点头。 终于,在一次回报过后,坎比达脸色微变。 他犹豫了一秒,然后对自己的副手做了个手势,果断地转身离开。 在一队士兵的陪同下,坎比达走过层层叠叠的严密防线,不时回应着属下的行礼,终于,他转过一个走廊。 这个走廊里,两队黑沙领的士兵,押送着一个俘虏,来到坎比达的身前。 坎比达皱起眉头。 “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这位芒顿城子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