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天…… “嘿……那个大嘴的……” “陨星者对我说过,他能在五秒钟内扭断你的脖子,”此刻泰尔斯只觉得意识模糊,腰酸背痛,顶着马鞍的腹部都快被磨穿了,这使得他对眼前的人恨得牙痒痒: “老实说,现在的我还真期待那一幕。” 坐在马上的蒙蒂微微一僵。 “五秒钟?他是这么说的?”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但不过一瞬间,蒙蒂就收回了情绪。 他轻蔑地一笑,转向在马背上咬牙切齿的泰尔斯:“现在我相信了,你确实是个麻烦至少在烦人这方面。” “都这样了还堵不住你的嘴?” 泰尔斯痛苦地喘了一口气,竭力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看,这就是问题所在。” “当我还在龙霄城手里的时候,他们认为我是麻烦,”王子的汗水倒着滴下地面,开口颇有些艰难,声音嘶哑:“但他们失去我之后,才会想起来,我还是个筹码。” “而现在,我在你手里了。” 少年竭力抬起头来,冷汗淋漓,却依旧竭力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猜猜看,谁最麻烦?” 蒙蒂冷哼一声,驭马近前。 他缓缓抬起手刀,对准泰尔斯的脖子。 泰尔斯顿时寒意上涌,被惊吓的感觉重新回到脑海里。 “好了好了,别动手,”王子懊悔地低下头,大叫道:“我会合作的!” 蒙蒂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但泰尔斯龇牙咧嘴地扭着,再度开口:“我只问最后一个问题……” “你确定,我们走对路了?” 亡号鸦狠狠皱眉。 蒙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是选的二么?” 泰尔斯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他的手刀就重重落下! “砰!” 劈上泰尔斯的脖颈。 看着(再一次)晕过去的王子,亡号鸦满意地点点头。 他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在马匹的摇晃中喃喃道: “这下安静多了。” 泰尔斯发誓,这是他迄今为止的短短人生中所走过的最艰难的路,睡过的最可怕的觉,碰过的最无聊的人。 他每天的行程就是吃了昏,昏了醒,醒了吃,吃了再昏。 似乎蒙蒂也乐此不疲,一旦泰尔斯稍稍多话或者触怒他,基本上就是手刀伺候,时不时来上一句“准则第一条”。 以至于泰尔斯有时在马背上醒来,有时在旷野上睁眼,每一次的清醒只能看见景色变幻,日月轮替,甚至都不晓得时间流过了多少。 腰酸背痛,腿手抽筋,头晕目眩,眼花耳鸣,这些更是家常便饭。 我的天。 快要发疯了的泰尔斯痛苦地在心底哀嚎: 养猪都没有这么残忍啊喂! 感觉像是回到了废屋不,比那更惨。 他暗暗表示:自己记住了这个人亡号鸦,內德·蒙蒂。 该死的混蛋。 回去就要他好看! 泰尔斯咬牙切齿地想。 然而就在泰尔斯以为,这样的生活要持续到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终于有一天,他在马背上醒来时发现了不一样的事情。 这一次,他是被强行摇醒的。 “喂,醒醒!” 泰尔斯从浑浑噩噩中睁眼的时候,亡号鸦的声音有些焦急和凝重。 又是一个白天啊。 唉。 适应着光线的王子一片茫然:“怎么?” “你迷路了?” 他这才发现,周围的景色又不一样了:从杉丛遍地和怪石嶙峋的丘陵,变成了稍有起伏的缓坡,树木减少,杂草增多。 这里是…… 泰尔斯痛苦地伸了伸头手,舒缓着久趴马背带来的痛苦他都快习惯了,甚至衍生出了一套利用狱河之罪缓解疼痛的方法。 “你不想被龙霄城抓回去吧,王子殿下?” 蒙蒂冷冷地道。 泰尔斯稍微清醒了一些,他这才突然意识到,蒙蒂的话语不对头。 王子脸色一肃:“怎么了?” 蒙蒂一手抓着自己的马缰,一手抓着泰尔斯的,他的马速比平时快上不少。 “我们刚过暮雪河渡口,”蒙蒂向后瞥了一眼,神色凝重,眼神可怕: “有人盯上我们了。” 感受着他话语中的沉重感,泰尔斯一个激灵,回想起现在的处境。 刚过暮雪河…… 盯上我们…… “谁?”他警觉地问。 蒙蒂摇了摇头,神色紧绷:“不知道,但要我猜应该是龙霄城,或者伦巴的追兵。” 泰尔斯微微一动:“你怎么知道?” 亡号鸦轻嗤一声。 “我就是知道。” 他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认真地看了看四周:“这是斥候的直觉空气里的味道很熟悉。” 泰尔斯怔住了。 追兵? 怎么会…… “如果你不想被抓回去,”蒙蒂寒声道,话语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那就好好合作。” 泰尔斯愣愣地看着他。 “怎么合作?” 蒙蒂垂下眼神,对着他的手脚示意了一下:“我们不能再慢慢悠悠地郊游了,必须放开马缰,疾驰前进。” “你也厌倦了昏在马背上睡觉吧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个人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