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星者冷冷地道: “你也会变得跟我一样的。” 蒙蒂摇头失笑。 “这些都不重要了,”亡号鸦再次试着挣扎起身,他的脸上回复了狠色:“只要等我……” 就在此时,尼寇莱轻声开口,吐出了另一个名字: “阿黛尔。” 那个瞬间,正在努力起身的蒙蒂,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好半晌,历来表情轻松的亡号鸦才堪堪坐倒。 就像失去重心的棋子。 看着异常失态的蒙蒂,尼寇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还没忘记她,对么?” 亡号鸦的脖颈像老旧锈蚀的钟表一样,一下一下地,艰难地转向尼寇莱,表情僵硬:“什么?” 太阳再次下落一个角度,他们的影子渐渐东斜。 陨星者像是备受打击的老人一样,脸色晦暗,语气失落:“你之所以损人害己地投向星辰,投向秘科,你之所以一定要苏里尔王子死的原因我只能想到这个了。” 蒙蒂震惊地看着老上司:“你,你……” “你当年自以为掩饰得很好,没人知道,”尼寇莱神色不明地轻笑一声,话里却充满了疲惫:“但你看阿黛尔夫人的眼神,还有你那不正常的执勤次数和地点……” “不,不,”蒙蒂的呼吸急促起来,望着尼寇莱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感情:“你知道?” “所以你老早就看出来了?” “狗娘养的,”尼寇莱只是冷眼看着他,肯定道:“所以,你的背叛,确实跟那个女人有关系。” “对么?” 亡号鸦低下头,沉默了很久。 陨星者则像审问官一样盯着他,目如刀剑。 蒙蒂突然动了。 只见他扯着自己的嘴角,在脸颊的抽搐中仰头失笑:“哈哈哈……” 尼寇莱闭上了眼睛,面色沉痛。 “阿黛尔,”亡号鸦轻轻吐出一口气,神情落寞地重复着那个名字:“阿黛尔,是啊,她是一切的转折。” “砰!” 不知道是牵动了伤势还是情绪激动,尼寇莱狠狠一肘,捶上背部的岩壁:“该死,该死……” “该死!” 陨星者再一次用力握住箭杆,试图折断它,在痛哼和冷汗中,断断续续地咬出字句:“我当年,我当年排岗的时候,故意把你调开……用尽各种手段,竭力让你远离鲜血庭院,远离阿黛尔夫人,让你好几年的时间里都见不到她……” “我还一反常态地找你喝酒,劝你赶紧去找个姑娘成家……” 蒙蒂微微一愣。 “啊!” 再次脱困失败的尼寇莱痛呼一声,愤恨地砸了砸岩壁:“我做了这么多,你他妈难道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吗离她远点,离那个满身不祥、漂亮得不像话的康玛斯女人远点,抛弃你那僭越而禁忌的无聊感情!” 蒙蒂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下一刻,亡号鸦的脸上出现了愤懑和怒火。 只见他猛地一拍地面,不顾伤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用简直要吃人的眼神怒视着陨星者: 蒙蒂颤巍巍地扶着岩石,咬牙切齿地嘶哑咆哮:“所以是你,是你,刺头?” “阿黛尔最初嫁到龙霄城的那些年里,是你故意调开我,只为了保证我远离她?看不到她?接近不了她?” 遍体鳞伤的亡号鸦悲愤地甩出手臂:“是你!” 一片细小的无柄飞刀,从空中一闪而过。 尼寇莱呼吸一顿,下意识地挥出右手! “叮!” 飞刀擦过尼寇莱的护腕,射偏在岩壁上,无力地摔落。 投出飞刀的蒙蒂一个站立不稳,扑通倒在地上,扬起沙尘。 但他丝毫没有理会,只是用血肉模糊的双臂重新撑起自己。 “即使在她受罪最深,受苦最重,受累最甚的那些岁月里,我都不在那儿,更见不到她,帮不了她……” 第一次,蒙蒂的话里带着颤音:“都是因为你?” 陨星者看着那片飞刀,怒火更甚。 “那是为了你好!” 他狠狠呸了一声:“我以为这样,你就能丢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这个蠢货就看不出来吗!” 但蒙蒂完全没有在意尼寇莱的话,他脸上的愤恨忽而化成悲怆,忽而变作失落,忽而转为伤感。 几十秒过去了,空气中只剩下两个男人的呼吸声。 最终,亡号鸦脸上的一切神情都消失了。 他呆呆地看着地面,重新一头栽进沙尘里。 “我还以为我的方法奏效了,”尼寇莱低着头,眼神乖戾,右手握拳:“我以为你只要大醉一场,再去找上几个女人就像往常一样,就能忘记她了……” 蒙蒂艰难地翻过身来,他先是恍惚地望了尼寇莱一样,然后奇怪地哈哈大笑起来。 笑容之大,幅度之巨,连眼泪都笑出了眼眶。 “忘记她?” “怎么可能。” 满身烧伤的男人缓缓吐气,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怅惘和叹恨: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我进入藤蔓城的那天,正值妙龄,温柔婉约的阿黛尔·格斯特小姐,披着一身轻纱,红着眼睛告别她的父母兄姐,在满城居民的不舍下,一步步缓缓踏上我们龙霄城使团的迎婚马车。” “去向寒冷的北方。” 蒙蒂望着天空,右手轻轻地颤抖起来: “我记得扶阿黛尔上车时,她微红的脸上,那副纯真的笑容,那声腼腆的谢谢。” 亡号鸦出神地开口,脸上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