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根小拇指都拼不过。” “可当你踩上马镫,坐上马鞍,带着七百多磅的坐骑向前冲击的时候,一切就改变了视野变宽了,武器变长了,世界则变小了。” “就连曾经不可战胜的对手,也不可避免地变弱了。” “哪怕是兽人。” 快绳目不转睛,似乎忘记了回答。 “精锐,星尘卫队是难得的精锐,别忘了这一点,”麦基冷哼一声:“他们是百里挑一……” 老锤子摇摇头,重重咳嗽:“别忘了……咳咳……他们面对的也不是一触即溃的沙盗和明哲保身的流放者,而是大荒漠里有数的可怕势力,是龙骸王座之下,裂石部落里的精锐战士,它们也是精兵强将,集体行动,纪律井然不输给星辰的军团士兵,视死如归堪比壮烈的北地勇士。” 麦基别过头,不再说话。 泰尔斯仔细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就这样,借着马力高速冲来的星尘卫队,势不可挡地撕开了兽人们匆匆组建的第一层防线。 他们也不管第一轮的冲击是否有幸存者,直直杀入逃亡者的队伍。 混乱中,坎达尔的怒吼再度传来。 第二层防线被组建起来:十几个手执长矛盾牌的兽人咆哮着站在一起,相互照应,掩护着同伴的侧翼。 眼看骑兵接近,兽人齐齐呼喝,在一个满面疤痕的首领号令下,它们举盾应敌,抬矛刺出。 然而,冲向它的骑士领头者只是看看对方的矛阵,皱了皱眉头,就打了个呼哨。 下一秒,骑兵们齐齐侧过身躯,提缰转向,从两侧绕开敌阵,放弃与阵型的对拼。 带疤痕的兽人狂野地吼叫着,似乎不忿它对手的逃避和懦弱。 但进攻没有结束。 马蹄声再度响起,这一次的袭击没有从前方而来:一批骑兵绕过防线,在两侧集结转向,冲向兽人阵型中没有防护的侧翼甚至后方! “战场上,当你比敌人每多一条腿,”沙丘下的老锤子叹了口气:“你就多了一个选择。” “胡拉” 带疤痕的兽人怒吼着,击开迎头而来的骑兵刀,强大的力量将对手带下马来。 但随后,从侧面来袭的一剑斩下了它的头颅。 刀光剑影,鲜血飞溅。 与它站在一起的兽人们也下场难看:或者死于侧面的突袭,或者被冷剑冷枪穿透后背,而那些转过身去应对夹击的兽人则在毫无防守的正面方向被一刀封喉,即便有活下来的兽人,也往往在骑兵再度组织起来的下一次进攻中无力倒地。 受到多面夹击的第二层兽人防线当即崩溃。 泰尔斯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他还记得商队遇袭时的情景:在惨叫和打斗声中,敌人从四面八方突袭而来,强大的力量几乎不可阻挡,锋利的兵刃撕开同伴的身躯,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血腥与死亡如影随形。 当时的他死命地挥舞着盾牌与长剑,强忍着慌乱和惶恐,抵挡着兽人们连绵不绝的进攻,却只能在绝望和痛苦中虚弱倒地。 但现在,兽人,那群让他心有余悸的可怕部落战士,却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那一方。 现在,轮到它们自己惊恐、混乱、慌张,迎击着无处不在的刀刃,在畏惧和愤怒中体验同伴的死去和敌人的强大了。 这一轮冲击过后,星尘卫队的骑兵们斜着穿透了逃亡者的队伍,在更多的兽人举步合围之前,策马脱出敌阵。 他们奔出一段距离,勒马回缰,转过马匹,重新集结起来,再度冲出高速,杀回阵中。 冲刺、进攻、脱离、回头,再冲刺,再进攻,只有不到一百人的人类骑兵一遍遍地重复循环着这个过程。 他们就像尖刀,一次次地刺出,收回,再刺出,带起新一轮的腥风血雨,收割着兽人们的性命。 俘虏们看得连呼吸都忘记了。 坎达尔的吼声更加急促而凄厉。 “棋盘上,”迪恩颇有感慨:“战车和骑士往往是宠儿。” 其他人纷纷转头看向他。 迪恩缓缓摇头:“因为同一个回合,它们走的步数最远。” “快看!” 一直死死盯着战场的荒骨人麦基低喝一声:“克洛玛家族!” 俘虏们纷纷转头。 战场的另一侧,被最早留下来断后的二十多个强壮兽人,终于和克洛玛家族,和从沙丘上冲下来的骑兵相遇了。 出乎意料的是,相比之前鸦哨轻骑的轻巧灵敏,星尘卫队的来回冲杀,克洛玛家族选择了完全不一样的策略。 不知何时起,鸦哨轻骑这样的骑兵早已绕开拦截者,骑兵的最前排换成了重甲长兵,全副披挂的重装骑士,盾牌和马甲上绘着凌厉的单翅乌鸦,踏起沙尘,滚滚而来。 威风凛凛,气势夺人。 迎向二十多个同样肌肉虬结,甲胄在身,一看就是为拦截而生的兽人战士! 路易莎眯起眼睛:“不会吧……他们是要……” 迪恩点了点头,面色凝重:“重骑兵冲击。” “显然,单翅乌鸦不想浪费时间。” 泰尔斯瞪大了眼睛。 没错。 冲击。 硬碰硬,铁对铁,面对面,不闪不避,毫无花俏的冲击! 一声喝令,第一排的重骑兵齐齐放下长枪。 断后的兽人们则暴喝侧身,用肩膀抵住盾牌,抽刀在手准备还击。 终于。 “砰!” 吓人的巨响中,重骑兵的长枪跟兽人的盾牌狠狠撞击在一起! 长枪的折断声,盾牌的破碎声,兽人的痛呼声,人类的咒骂声,瞬时全部响作一团,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