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平素的速度,劈向左后方的偷袭者。 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泰尔斯根本无力顾及另外两人。 不。 不! 糟糕。 来不及了。 那一秒里,泰尔斯呆呆地想道。 又学了一课。 别跟刺客…… 讲道理。 他的狱河之罪到达极限,从大脑回退,时间仿佛恢复了正常。 但泰尔斯预想中的昏昏倒地却没有发生。 取而代之的是—— “嗤!” 一道单调干脆的金属入肉声,突兀响起! 泰尔斯一惊。 只见一柄兵刃破空而来,飞向他没防住的那两名刺客! 两名刺客如同被高速飞驰的战马正面撞中一般,在空中浑身一颤,生生一顿! “砰!” 两人反向飞出,一前一后叠着撞上墙壁。 泰尔斯惊讶地看着那两名刺客:他们像肉串一样,被破空而来的武器——一柄穿胸而过的普通长剑,一前一后,钉死在墙壁上。 唯余抽搐。 钎子和他的同伴们完全反应不过来,只是呆怔着看着这柄如同从天而降,标枪般电射而来的长剑,在墙壁上兀自抖动不休。 “踏!踏!踏!” 泰尔斯来不及多想,一个陌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侧。 王子堪堪回过头,只能看见陌生的身影猿臂一舒,准确无误地扼住了第三名刺客的咽喉。 刺客似乎不敢相信,还挣扎着想要反击,但他的对手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斜对着旁边的墙壁就是一掼! “咚!” 一声沉重的闷响。 陌生的身影收回手臂,紧紧扼住刺客,对着墙壁又是一撞! “咚!” 第二声闷响。 刺客的对手第二度拉回手臂上的刺客,对着墙壁最后一次撞击! “喀拉!” 只听一声奇怪的、不祥的脆响传来。 下一秒,那个刺客软软地从对手的臂膀上滑落,扑倒在地,一动不动。 空气恢复了平静。 泰尔斯呆呆地看着周围:两名刺客被钉在墙壁上,痛苦呻吟,眼见不治,还有一人软倒在地,无声无息。 从长剑电射而来,到最后一名刺客倒地,不过一秒多一些的时间。 准备偷袭他的三名刺客已经齐齐殒命。 这是…… “真的……生疏了啊。”新来的人影走到泰尔斯身边,死命甩着左手,口齿不清地抱怨道。 王子目瞪口呆地看向这个人。 钎子和诡影刺客们同样难掩惊怒地看着他。 这位不速之客。 幽幽的火光下,映照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一个很特别的男人。 他的身上套着雇佣兵特有的、微有磨损的轻便皮甲,却装备着足足八九把武器: 男人的右手抓着一长一重两把十字剑,背后绑挂着略见陈旧的单手斧和一袋弩箭,左腿挂着一柄上好弦的步兵弩,右腿束着一把无鞘马刀,腰后别着一柄带着血迹的榔头锤,腰侧绑着磕破了一角的直刃军刀。 就连嘴里,也咬着一把小臂长的短剑。 就像个……人形武器库。 泰尔斯呆呆地想。 穿着像雇佣兵,是灾祸之剑的人? 不。 不太像。 这个男人年纪不小,也并不整洁。 事实上,他一头乱发过耳,仅用一根肮脏的细绳绑在脑后,整个人形容邋遢,鼻青脸肿,右额少了一块头皮,左眼还带着黑框似的淤血,浑身上下除了那副皮甲尚算崭新之外,都是破破烂烂的衣物,有些地方还可见到清楚的血迹和伤口,从划伤到淤青,门门总总,类别不一。 乍一眼看去,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就像刚刚从被绑在马后,在沙地里拖了一圈回来似的。 但特别的,是他的下巴。 尽管他显得肮脏邋遢,还有些毛发旺盛,但这个男人却把下巴的胡子剃得干干净净,仅留下一片青色,跟上半张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等等,胡子? 泰尔斯突然一个激灵。 他看向这个男人的额头,顿时生生一震! 果不其然。 那里是一个狰狞而可怕的血色烙印。 一个古帝国字母。 泰尔斯怔怔地看着身侧的这个男人,看着他从嘴里取下短剑,看着他龇牙咧嘴地拱了拱背部,摆了摆上臂。 就像久未出闸的战马,活动着关节。 是他。 泰尔斯呆呆地想。 虽然剃了胡子一时认不出来,但是…… 是他。 “动作很漂亮。” 刑罚骑士,萨克埃尔表情平淡地站在泰尔斯的身侧。 他带着黑眼眶的左眼微微眯起,扫视着眼前的诡影刺客们,用特有的枯燥嗓音,冷冷地对王子道: “走神很愚蠢。” 周围又沉默了一阵。 那一刻,泰尔斯瞠目结舌地看着换了一套形容和装备的萨克埃尔。 另一边,钎子也难以置信地望着倒毙的手下。 就连被死死困住的约德尔也微微一颤。 “你又是什么来头?” 钎子收起震惊,打起万分警惕,浑身绷紧地望着萨克埃尔,示意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