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比谁都…… 更有魅力。 凯也自然而然地笑了起来,还是那种放在外头会让自己鄙视的“傻乎乎的笑”。 只有在这里,他会这么笑。 王长兄放下了手里的工作,端起他手边的花茶。 “我记得你还在禁足反省中?” 凯顿时紧张起来。 他讨厌禁足,对,但他更讨厌老顽固,讨厌下达禁足令的人,所以这段时间里有任何人问起禁足的事情,凯哪怕再不爽,也要表现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叛逆样子。 但是王长兄…… 在王长兄面前…… 平素伶牙俐齿、胡搅蛮缠的凯难得地结巴了起来: “额,对对对,事实上,我,我今天来就是要说这事,那个,虽然只有短短一夜,但我觉得啊,额,觉得自己的反省取得了深刻有益、收获满满的成果……” 糟糕,昨夜准备好的稿子好像全部忘了。 早知道昨晚就不撩拨那个女仆了,害得我背稿子的时间都没有。 凯感受了一下自己隐隐作痛的小兄弟。 但凯不用再说下去了,因为王长兄露出一个看穿一切的眼神,似笑非笑地侧头瞥来。 让凯瞬间住了口。 王长兄嗤笑一声。 贺拉斯的嗤笑是他心情不好要开骂的征兆,海曼的嗤笑带着高高在上的鄙视,班克的嗤笑有着让人恼火的蠢笨感。 但这个动作在王长兄身上却显得清澈而自然,没有丝毫令人不快的地方。 所以凯只得住口投降。 果然,王长兄交叉起手指,正色道: “所以你要跟我好好解释下你被父亲禁足的真相了?” 凯正要解释,却听见兄长再加了一句: “我是说……除了跟美丽的夫人小姐们脱掉衣服‘探讨诗歌’以外?” 王兄说这话的表情非常严肃,左眉毛却在微微抽动。 天啦咯。 听着兄长戏谑的目光,凯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太好了! 他在自己的脑子里疯狂地咆哮着…… 整个埃罗尔世界还有哪个穷乡僻壤犄角旮旯的人,是不知道这个秘密的吗? 他就问,还有谁? 还有谁! 出来! 出来啊…… 让我告诉你啊! 就在凯沉浸于自己“凯瑟尔的自尊小世界”里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喧哗,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只听一个尖叫声响起,似乎是一位女仆: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您等一等啊!” 凯浑身一震! 困窘的他立刻就坡下驴地找到转移话题的机会,冲到窗前,夸张地指着窗外: “不会吧,你把康妮从宫里带出来了?” 王兄耸了耸肩,显然看懂了他的目的,但也没多说什么。 凯瑟尔把头伸出窗外,只见闵迪思厅的侧楼顶上,一个穿着稀奇古怪,仿佛套在两片硬纸板之间的女孩,正在房顶上快乐地飞奔。 她灵活地穿梭过一对对想要拦住她的手臂,丝毫不顾身后一众侍从和卫兵面如土色的神情。 女孩大概只有十一二岁,面庞精致,长发飘飘的她光着脚丫子,扑腾得满是尘土,浑身上下洋溢着欢脱和癫狂,与其他人的绝望和恐惧形成鲜明的对比。 “放心吧,这是我根据典籍改进过的最新版本,‘康妮第六号飞翼’,不会有问题的,你们就好好看着我是怎么迎风而上,逆光飞翔——” 女孩一边灵活穿梭,一边神气满满地大喊着,欢乐的嗓音又尖又高,整个闵迪思厅从庄园到厅院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也引来越来越多的卫兵,有不少是惊慌失措,对这位女孩并不了解的王室卫队。 女孩疯跑着,扑腾着两片硬纸板,眼见越来越接近屋顶边缘。 “公主殿下不要啊!” 在女仆撕心裂肺的哀嚎和卫兵们难以置信的惊叫中,只见女孩向着太阳腾身一跃,跳出了屋顶! “啊啊啊!” 她兴奋地大喊,扑腾起手臂,长发飘逸,裙边微扬: “我要飞起来咯——” 下一秒,女孩在空中划出美妙的抛物线,然后直直地…… 坠了下去。 落向一片树丛。 在一阵窸窸窣窣的树枝脆响后,看得目瞪口呆的凯终于听见了那声可怕的闷响: 咚! 凯狠狠一颤,向后缩头,五官挤做一堆。 看上去…… 真疼。 女仆歇斯底里的疯叫再度响彻闵迪思厅: “啊啊啊快来人啊!”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又又又又,又摔下去了!” 于是又是一大群人熙熙攘攘,争先恐后地跑下楼去。 脚步声颇为壮听,堪比一支鼓乐队。 看完了这一切,惊魂未定的凯艰难地从窗外把头缩回来,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嘴唇掰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你,你真的不管一下吗?” 不知何时开始,王长兄再次恢复了处理政务的姿势,不紧不慢,无惊无喜地翻看着一页手令,嗯了一声: “管什么?” 凯指了指窗下,露出难看的笑容,他看见莫利安和罗戈都急匆匆地赶到现场。 “嗯,关于‘如何阻止我们的闯祸精小妹妹毁灭闵迪思厅’?” 王长兄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