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的细节…… “亚伦德女士,”公爵皱眉开口,语含警告,“流言不足信。” 窗外传来卫队换班的声音。 “泰尔斯殿下,”米兰达眉眼如刀,针锋相对,“自欺不足取。” 这个瞬间,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两人一坐一立,一者面沉如水态度冰冷,一者目光锋利步步紧逼。 但就在局势紧绷到极点的时候,泰尔斯目光一动。 “科恩·卡拉比扬。” 他紧紧盯着米兰达: “这些事,是那家伙告诉你的?” 听见这个名字,米兰达一阵犹豫,随即轻哼摇头:“放心,科恩履行承诺,守口如瓶,他把该否认的一切都否认了。” 泰尔斯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叹了口气: “也就是说,他的否认,等于是把不该承认的一切都承认了?” 对,某些类似于“我可没有把剑借给王子殿下啊更没有跟着他闯进复兴宫哦也绝对不会蠢到去跟风造反了更别说看到什么小屁孩拿自杀去威胁他爸爸了而且也绝对跟之前的王室宴会一点关系也没有呢所以啊米兰达你明白了吗”的句子? 至于剩下的东西,凭米兰达的脑子,推估出真相完全不是问题。 米兰达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想为朋友辩白一二,但她最终明白这无济于事,只能开口一叹: “我们都了解他。” 泰尔斯只得轻声叹息。 “下次见面,我要揍他。”公爵无奈道。 “那你得排队,”米兰达撇嘴道,“先来后到。” 此言一出,泰尔斯和米兰达不由得相视而笑。 似乎这是他们少数能找到共识的地方。 但这也让泰尔斯在心中叹息: 他在复兴宫里的孤注一掷,影响远比想象中要大。 不,这样的话,身在险境里的他就更不能带着米兰达一起,一起…… 泰尔斯抬起头,严肃起来。 “你选择进入我的队伍,向我个人效忠,或者如你所说,帮助我,支持我。但你知道这么做的代价吗?” 米兰达轻声一笑。 “当然,”亚伦德家的女儿摊开双手,环顾四周,“就像你被国王流放之后,所获得的待遇一样。” 泰尔斯轻轻地闭上眼睛。 不,你不知道,姑娘。 你远远不知道。 【成也好,败也罢,你若一着不慎,稍有差池,都可能被战马掀翻,被车驾抛弃。】 【非但永生无缘王冠,更处处受敌,举目皆仇,就连身家性命,也岌岌可危。】 泰尔斯努力甩开凯瑟尔王的话,再做努力: “我理解你现在的困境和不甘,也很荣幸你选择了我作为答案,但请你相信我,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除星湖堡以外,你还有更好的出路。” 但米兰达摇了摇头。 “我曾以为断龙要塞就是出路。” “那里有我最好的榜样,不是么?只要我在索尼娅长官身边,学习她的军略,承接她的威名,担起她的职责,向王国证明我执剑的本领,证明我对统治北境必不可少,我就能……” “但我错了。” 米兰达低下头,看向那封盖着九芒星印戳的信函,讽刺一笑: “索尼娅长官能教给我战场上的一切,但总有些东西,她教不来。” 她重新抬起头,盯着沉默的泰尔斯: “还有更多的东西,我在那个战场上,拿不到。” 泰尔斯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感受到她此刻的坚定与决绝。 但是她越是坚定,越是决绝,他就越发感觉到…… 【那些被你欺骗而支持你的人,他们会汇成滚滚浪潮,用名声,立场,阵营,利益,关系,局势,用一切裹挟你前进,不容你抗辩,不由你掌控,更不许你反悔。】 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直到泰尔斯深吸一口气,打破寂静: “我前不久才在秘科里见过拉斐尔。” 米兰达微微一颤。 “他,嗯,虽然嘴上不承认,但他很在乎你。” 连一句玩笑都开不起。 想起这茬,泰尔斯不由得一笑。 但是这抹笑容很苍白。 正如米兰达的脸色。 “别这样,殿下,”女剑士缓声开口,话中却带着几丝危险的意味,“先是我的父亲,然后是那个男人。” “以我们的身份,不该玩儿这种业余的煽情把戏。” 但泰尔斯没有理会她。 “如果拉斐尔看到现在的你,看到你在这里跟我讨价还价,说的尽是些……之事。” “作为秘科的人,作为效忠复兴宫的工具,他会怎么想?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之后,会怎么做?” 泰尔斯直直地望着对方。 米兰达也静静地望着他,目光凝滞,陷入深深的思索。 但当她再次开口时,她又变回了那个冷静冷漠,拒人千里的女剑士。 “泰尔斯·璨星。” “我发现,你不如小时候那么可爱了。” 米兰达冷冷地盯着他: “那么冲动,那么冒险,那么呆头呆脑,那么简单直接。” 泰尔斯皱起眉头,预感到自己又一次说服失败。 好吧。 至少我还可爱过。 “但有一点,你跟其他人一样没有变。” 下一瞬,米兰达目光一寒: “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看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