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车里,巧巧地道了声谢。
沈乾一问她去哪儿,宁晚说了地址,在北京通州区,从北京东四环到那儿得花1个小时左右。
“耽搁你时间吗?”宁晚小声开口问。
沈乾一看了一眼小姑娘,乖乖巧巧地坐在那儿,离他远远地说话。他笑笑,说:“不耽搁,我闲着也没事儿。”
宁晚点点头,安安静静地坐着,也不敢多说话,她胸中心跳如雷,整个人紧张得不行,只一直盯着窗外看。
沈乾一看着她,觉得有些眼熟,凑近了些。
身边的人对于宁晚来说存在感太强,她一靠过来,宁晚惊了一下,扭头看着他,男人眼中带笑,看起来温和缱绻。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他说。
宁晚垂着长睫,轻眨了眨,“应该是的,北舞校庆,见过一面。”
沈乾一沉了沉眉,又抽身过去,似在回忆。
是有那么个模糊印象,北舞的后台,他被林纵要着去的。只记得走廊上站着个小姑娘,看着挺瘦,清清冷冷的,在那样的场合,别人都穿着精致又正式,她倒好,就披了一件黑色风衣,朴素得不能再朴素,在那样的场合里,别具一格。
“是了,却是见过。”沈乾一说。
宁晚在他说话声下,弯了弯嘴角。
“你叫什么?”他又问。
“宁晚。”
“哪两个字?”他看起来好奇得很。
“宁静的宁,夜晚的晚。”她又答。
“宁晚。”沈乾一重复一遍她的名字,这两个字被他说得暧昧,添加了别的味道。
宁晚心被他说得颤了一下。
“这个姓倒是不常见。”沈乾一说。
宁晚点点头,又看着他,“那你呢?”
“什么?”沈乾一没反应过来。
宁晚看着他,又说了一遍,“你的名字呢?”
沈乾一突然笑起来,打开中央的扶手箱,在里面翻了翻,拿出一样薄薄地卡片给宁晚。
宁晚接过来一看,是他的身份证。证件上的照片,不知是前几些年拍的了,照片上的他剃了个极贴头皮的板寸,不似现在成熟,眸中还有未曾褪去的痞气。
沈乾一。宁晚看他名字,原来是这三个字,她想。他今年30了,翻过年去的2月份是他生日。
让宁晚暗暗吃惊的是身份证上地址,落在玉泉山那儿。地方被传得神秘,她也知道过一些,常年有警卫兵在附近驻守,是个你有钱都不定能住得起的地方。
宁晚把身份证递还给沈乾一。
“现在知道了?”沈乾一弯了弯嘴角。
宁晚像读书时听老师话的好学生,点点头,说:“知道了。”
沈乾一后来回想起,依旧觉得她这样子乖得不行。
车子平缓地开在路上,沈乾一偏头看了眼车内后视镜,映照出宁晚的眉眼,小姑娘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也不多话。
窗外的景色一帧帧的往后退,两人一时无话。
宁晚看着窗外的景色,她知道迈出那一步,故事也就开始了。她任由着命运裹挟着随意的,将她带往任何方向,不做反抗。
“到这停就可以了。”宁晚突然出声说。
司机是个老师傅,姓王,开车技术很好。停了宁晚的话,将车缓缓停在路边。
宁晚道了声谢。
转头看着沈乾一,巧笑说:“谢谢你今天送我过来,耽搁你时间了。”说罢,下了车。
沈乾一笑笑,叫住了她,宁晚弯下腰与他对视。听他说:“没耽搁什么,左右我也没什么急事。日后你要是在路上看见这辆车,尽管拦住,当出租车一样,去哪儿就说一声。”
这句玩笑话,偏偏被那人说得像真的一样,宁晚不知作何回答,红着脸不搭话,又说了个谢谢。
沈乾一看着她的背影,瘦瘦的一个。他想起刚刚在路边见到宁晚时。他无意地一转头,就看见小姑娘站在路边,微卷的长发披在肩上,穿了套很合身的粉白色裙子,长相清纯,偏生眉眼长得妩媚,尤其是眼尾那两颗痣,更添风情,嘴唇翘翘。
她很瘦,但身材很好,气质清清冷冷的,紧紧蹙着眉站在路边,神色焦急。
他无端地挑了下眉,叫王师傅将车开过去一点,停在她前面,她微张着唇,眼里懵懵的。
正巧周五,他开完会,也没什么事儿,左右不过顺手帮个忙,他叫了宁晚上车。上了车才发现,两人倒还见过一面。
王师傅回头,问沈乾一去哪儿。
“回四合院吧。”沈乾一说。
他摘下腕上的佛珠,拿在手中捻着珠子,没由来地落了声轻笑,眼中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