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嫌笨重并不喜欢,袖中常年收着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刀刃上淬满剧毒,足以自保。
赵滢边走边继续左瞧右看,展昭只得举步跟上。
“昨日见郡主与林护卫的功夫应该是出于同一师门,不知尊师是何人?”思量许久,展昭终于问出心头疑惑。
赵滢微微一笑,令她身后的桃花都失了颜色,展昭微垂双目等待她的回答。
“我与林峰还有另外五人都是被襄阳王收养的,我们的师傅是襄阳王的手下雷震。”这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赵滢如实道。
“原来是霹雳手/雷震。”展昭了然。
赵滢又在一家字画店门口停了下来,这间铺子跟刚才那家首饰店一样,门口隐蔽处都刻有特殊的标记,她知道这是襄阳王安插在京城的眼线,那老头为了谋反真是煞费苦心啊。
“不知展护卫师承何人?”赵滢的目光扫过一幅幅字画,不经意问道。
展昭持剑拱手道:“家师乃昆仑派孟若虚孟老前辈。”
赵滢故作恍然大悟地长长“哦”了一声,而后硬邦邦甩下“没听过”三个字,转身便走。
展昭被她一句话噎得气结,却又无可奈何。
赵滢忍笑摇摇头,旁若无人地抬步要到街对面去,突然一个瘦小的身影飞快地朝赵滢这边跑过来,边跑还边回头,神色极为慌张。
展昭大惊,虽知以赵滢的身手绝不至于被撞上,他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郡主,小心。”
赵滢也早已发觉,在那人距自己仍有几步远时,灵巧地脚步一错,躲开了。
一股久未洗澡的酸臭味直冲赵滢鼻间,熏得她几欲作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掐腰冲那人背影大骂道:“跑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那人毫不理会,继续一溜烟跑远了。
“郡主,您没事吧?”耳边响起展昭客气又疏离的问候。
“没事。”赵滢没好气地回答。
这么一搅和,赵滢也失了方才的兴致,与展昭继续往前走去。
走出不远,路边传来争吵声,展昭和赵滢对视一眼,上前查看。
“分明就是你,刚才就是你撞了我一下,接着我的钱袋便不见了。”一位买菜的妇人左手挎着菜篮,右手死死抓住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质问道。
那乞丐眼睛滴溜溜转着,透着一副狡猾的样子,摊着手故作可怜道:“大婶,你不能凭空冤枉人啊,刚才你也搜过了,我身上没有你的钱袋啊。”
围观之人越来越多,那妇人有些不知所措,可依旧执着地抓住乞丐不肯松手,嘴里念叨着:“我看到了,分明就是你。”她一眼瞥见身穿官服的展昭,如同遇到了救星,指着乞丐道:“官爷,您来得正好,他偷了我的钱袋。”
“官爷,您不要听她胡说,我刚才只不过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非要诬攀我偷她钱袋,我为了自证清白让她搜了身,钱袋没在我身上,可她还是不依不饶。”乞丐一脸无辜地解释:“官爷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分明就是他,他撞了我,钱袋就不见了。”妇人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展昭抿唇不语,妇人神情不似作伪,可定罪要人证物证俱全,乞丐偷了钱袋会藏到何处呢?赵滢也手托下巴,打量着那乞丐。
电光火石间,二人异口同声道:“是他!”紧接着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红一绿两个身影已跃上屋顶朝来路飞奔而去。
赵滢心里憋着一股劲,有意要和展昭比试轻功,可即便她拼劲全力还是远远落展昭一大截。赵滢气呼呼朝下望去,远远看到刚才那个差点撞到她的人拐进一条僻静的巷子,而前面的展昭也发现了,只见他剑交左手,一撩衣襟下摆,翩然落了地,动作干脆利落如行云流水,看得赵滢既心动又嫉妒,她瞅准时机也跳了下去,准备在巷子另一头截住那人。
方才那人进了巷子,见前后无人,从怀里掏出钱袋晃了晃,脏乎乎的脸上露出沾沾自喜的笑容。
“偷了东西还想跑?”一道清冷声线响在身前。
那人神情僵住,抬眼看去,入目是大红的官服,冷峻的眉眼,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扭头便跑。
展昭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他慌慌张张朝巷子另一头跑去。
那人脚下飞快,快到巷口时冷不丁眼前绿影一闪,紧接着手臂被人大力攫住,剧痛之下那人惨叫起来,手上一松,钱袋被赵滢伸手稳稳抓住。
“果然是你偷的。”赵滢一手掂着钱袋一手抓着那小贼冷笑道。
“官爷饶命啊,官爷。”小贼看不到赵滢的模样,只能干嚎着向赶过来的展昭求情。
展昭见小贼右手臂诡异的扭曲着,显然已被赵滢扭断,不由一阵心惊,他对赵滢道:“郡主,把他交给展昭吧。”
“好,你带他回去,我去找刚才的失主一起回开封府作证。”赵滢将小贼一把推给展昭,不待他回答便转身出了小巷,除了找失主,甩掉展昭,她还要去会会刚才有特殊标记的店铺,看看赵爵那老头有没有什么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