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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惊魂(1 / 2)

展昭探手自地面的杂草中抽出巨阙,甩掉披在身上的伪装,露出那件常穿的藏蓝长衫,起身看向赵滢,深邃双眸已恢复了往日的沉静,只听他冷声讥讽道:“原来郡主便是这颖昌府的贵客啊。”

展昭的出现着实出乎赵滢的意料,如此一来赵爵交给她的任务将难上加难,她俏脸微沉,并不打算跟展昭解释,扭头便往外走。

展昭自然不会轻易放她离开,箭步上前,长剑一横,拦住了赵滢的去路。

赵滢冷冷扫了展昭一眼,挥剑去挑他手中的剑,不耐烦地嚷了句:“展昭,不要坏我的事。”

“有展昭在,你休想得逞。”展昭挽了个剑花直刺向赵滢腰间。

赵滢疾步后撤的同时竭力击偏展昭的剑锋,瞅准机会朝大牢外飞奔而去,展昭紧随其后,二人在牢外的空地上交起手来。

颖昌府的徐县令听到消息十万火急地赶了过来,赵滢心底渐渐急躁,出手愈发又快又狠,她剑尖毫不留情削向展昭脖颈处,展昭偏头堪堪避过,他侧身攻向赵滢下盘,赵滢身形跃起半空中一个旋身,长剑朝展昭面门袭来。

“快去帮展大人抓刺客。”徐县令不明所以,以为有人劫狱,一叠声吩咐手下去帮展昭,十来个捕快训练有素地向赵滢围拢过去。

展昭担心赵滢安危,正欲分神阻止,左肩忽然一阵剧痛,低头看去,赵滢的剑尖已没入肩头,温热的鲜血顺着衣襟流了下来,他震惊抬眼对上赵滢冷酷无情的眼神。

“快说,你把人藏哪儿了?”赵滢一把扯下面巾,语声急切地逼问展昭。

徐县令见黑衣人居然是赵滢,呆愣了一瞬,忙扯着嗓子大喊:“住手,赶紧住手。”捕快们举着刀在距离赵滢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展昭目光复杂地凝视赵滢,忍痛反问:“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赵滢的眼圈登时便红了,持剑的手加大力道刺入展昭的伤口,哽咽言道:“展昭,你不要逼我。”

展昭忍不住皱眉一声闷哼,心底溢满苦涩,唇角却勾起了笑意,眸光柔和又坚定地看向赵滢,轻轻摇了摇头。

“徐县令,展昭带来的人呢?关在哪儿了?”赵滢嘶声大吼,泪水无声地滑落脸庞。

徐县令站在原地,双眼在展昭和赵滢两个人之间来回扫视了几圈,脑海中天人交战,结结巴巴开口:“下官下官……。”展昭换人时曾再三交代此人关系重大绝不能出任何差池,可赵滢是郡主,背后可是襄阳王,那是更加不能开罪的,他眼珠转了又转,什么都没说,只看似不经意般往狱卒的住所匆匆瞟了一眼。

只这一眼,赵滢便明白了徐县令的意思,她一咬牙狠心拔出宝剑,展昭左肩的鲜血立刻喷涌而出,溅了赵滢一身一脸,她顾不上心疼,转身朝徐县令看过的地方跑去。

展昭伸手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脚步踉跄着去追赵滢。徐县令迟疑片刻,也举步跟了过去。

正在休息的狱卒早已被惊醒,站在门口正不知所措,见赵滢冲过来自觉让开了路。

赵滢脚步匆匆,一双眼睛四下里搜寻着每间屋子,迫切想要找到她要找的人。

尽头的一间屋内蓦地传来一声异响,赵滢加快了脚步,身后的展昭拼尽全力想追上她,无奈眼前一阵阵发黑,双腿越来越沉重,快要支撑不住时被赶过来的徐县令扶住,展昭才勉强继续往前走。

赵滢冲进屋内,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一个双手双脚被缚之人胸口满是鲜血正靠着床沿瘫倒在地,窗扇闪过,凶手已消失无踪。

这是怎么一回事?王爷另派了人来杀他吗?赵滢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展昭在徐县令搀扶下走了进来,在看到地上的人时不由瞳孔骤缩,徐县令也吓了一跳,疾步上前蹲下/身子,右手在那人鼻端一探,遗憾地朝展昭摇了摇头。

“赵滢!”展昭面色苍白,这一声沙哑无力却透着浓烈恨意的呼喊足以让赵滢自惊愕中清醒过来。

“不,不是我杀的。”赵滢急急张口辩解道:“真的不是我杀的。”赵滢的话显然并没有人相信,她索性闭了嘴不再说话,只目不转瞬关切地盯着展昭。

伤口不断涌出的鲜血已然染透展昭的衣衫,浑身的力气正在一点点被抽尽,一颗心也仿佛坠入无底的深渊,他身形晃了晃,终于向一旁倒去。

展昭意识模糊间,看到赵滢蓄满泪水的眼睛,听到她一声声带着哭腔的低喃:“展昭对不起,对不起。” 心中划过一个念头:“这个女人可真会演戏。”

展昭醒来时被窗外刺目的阳光照得有些恍惚,昨夜种种很快便涌上心头,他不顾伤口疼痛挣扎着坐了起来。

“展大人,你终于醒了。”早早守在门外的徐县令匆忙进了门,脸上写满忧心:“下官请了本地最好的大夫,大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展昭喘息着质问道:“徐大人,昨夜襄阳王和康宁郡主宿在你这颖昌县衙,为何要隐瞒于我?”

徐县令一脸委屈:“王爷命令下官不能说,下官不敢不从啊。”

展昭一声苦笑,继续问道:“他们人呢?”

“一早便上路了。”徐县令如实答道。

展昭怒极,满是冷汗的额间青筋暴起,他一把抓住徐县令的衣襟,双眼通红,语声颤抖:“康宁郡主杀了重要人犯,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徐县令吓坏了,哆嗦着回答:“王爷说了,那人杀害乔坤乔大人本就死不足惜,展大人若是不满尽可以去襄阳找他。”他边说边观察着展昭的神色,暗自哀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竟碰上这种事,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是谁也招惹不起啊。

展昭抿唇不语,思索着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做。

徐县令斟酌了许久方才开口道:“展大人,下官觉得这人可能不是郡主杀的。”

展昭吃了一惊,问道:“徐大人为何这么说?”

“仵作验尸那人确是一剑毙命,但伤口比郡主手上那把剑留下的伤口要宽两寸,”徐县令看向展昭左肩的伤口,语气笃定地接着道:“而且下官在窗口发现了男子的脚印,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看来这徐县令怕惹祸上身也算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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