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三、二、一......】
【系统开始绑定......系统绑定成功......】
【恭喜宿主绑定憾事扭转系统,你将在这个世界扭转人们即将发生的憾事,如果扭转成功,意味着任务成功将获得对应的奖励。】
顾澜西听着脑子里闪过的男子机械音翻了翻白眼,心中默问:“那要是扭转失败了呢?”
【任务失败,将会扣除幸运值,宿主会变得倒霉哦。】
“???咒谁呢?”
“去哪里接任务?奖励品又是什么?”
【任务和奖品将视情况随机掉落哦~】
“您请麻溜地走好。”
【好的。】说完这句话机械音就没再响起来。
顾澜西已经不想跟这个冷冰冰的破系统对话了,重要信息啥都问不出来,感觉是在耍自己。
怎么能不算倒霉呢?明明自己上一秒还因为做成了个大项目邀了朋友在酒吧庆祝,下一秒醒来就穿到了这个操蛋的世界。
山野郊外,天色将暗,树影幢幢,像噩梦般阴森恐怖。
顾澜西此时正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一棵黑松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刚停不久,带着潮湿水汽的寒风直灌入人的衣襟,身上又冷又潮黏腻得难受。衣衫单薄,上面还有不少滑腻肮脏的泥水,但她也只能拢拢衣服裹紧自己。
自八月末被押解离京,已经走了三个多月,十二月的天气把顾澜西冻得够呛。
睁开眼的这个时辰她大概弄清楚了目前的状况,她穿进了之前闲暇打发时间看的一本古言小说里。
好消息:这本小说她看过!
坏消息:她没看完!
原身叫顾澜西,是当朝户部侍郎顾知恺最小的女儿,顾家因为在夺嫡之乱中站错队,新皇登基后自然是大肆清剿旧余势力,顾家男丁现已被尽数斩杀,只剩下些老弱妇孺。
而她和顾家剩下的人全数流放,前往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凉州。
“澜西,不吃东西可不行,你也饿了挺长时间了,后面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呢。”眼前的妇人形容狼狈,被淋湿的鬓发粘在脸上,手里拿着看着就粗硬干涩的炊饼递给她,手上满是冻疮。
这妇人是原身的大嫂,吴氏。顾家这一家子,原身的父亲、大哥、大侄子都没了,只剩下大嫂和她的小儿子顾景澄,年迈的母亲,还有原身自己。
吴氏原是商贾之女,小时候也是吃过苦的,一路上对原身多加照拂,可以说顾家现在都是大嫂在撑着。
“谢谢。”顾澜西接过炊饼,咬了一口干巴巴的,实在难以下咽。这一路上一人一天就这一个饼的口粮,爱吃不吃,想要多也是不可能的。
吴氏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才十四岁,原是枝头钗凤,一朝之间零落成泥,也难怪这些日子闹绝食,现在幸亏想通了开始吃东西了,忍不住叹道:“澜西原本是做太子妃的命啊......\"
“慎言!”坐在不远处的顾母低声斥道,顾母虽也形容憔悴,但到底是世家女,此时正靠坐在一松树底下,境地凄惨却也从容自若,周身气度不减。
顾澜西听了吴氏的话想起书里原身已经与前太子段祈安订亲,但段祈安自从那场由三皇子发起的叛乱中落败后至今下落不明,死生未知。
吴氏自认失言,马上扯起了其他话题,她见顾澜西小口地咬着炊饼久不见下咽,“这饼子确是太干了,景澄刚才去河边打水了,等他回来喝点水润润喉。”
景澄就是吴氏的小儿子,顾澜西的小侄儿,现年十岁,因为还未成年而被免除了极刑。
等等!河边?打水?
她怎么记得原书里这个十岁男孩正是因为去河边打水跟看守的差役起了争执被一脚踢下了河中,大冷的天全身湿透感染了风寒,流放途中也没有救治的条件直接身亡命殒。
然后吴氏也疯了。
不行,她不能让这惨剧发生!
顾斓西立时站起身,一时起得猛了还有点头晕,稳了稳身子焦急地问吴氏:“景澄去哪里打水了?”
吴氏见小姑子一改一路上颓丧的姿态,一下子跟打了鸡血似的,声音又尖又亮,当下愣住了,指了指山坡下不远处的一条溪流:“往下走一段路就到了,哎!斓西你别去,路不好走!”
顾斓西已经听不到吴氏说什么,提着裙摆就往山坡下跑去,山路泥泞,又湿又滑,加上原主身体本来就虚,没多少路反而走得浑身冒虚汗。
行至坡底时,果然发现一群人围在一块儿,不时发出争执声。
“还给我!”顾景澄气鼓鼓地伸着双手,往上蹦跳着想要够到什么,但他身量只到面前人的胸前,所以一直做着无用功。
“小子,你打水难道不先孝敬给我?亏我们兄弟这么多天护送你们一路。”一身穿官差衣衫的衙役高举着一皮质水囊,在顾景澄快要够到的时候再向上提一提,讥诮地笑着,跟逗弄宠物一样。
周围几个人抱着手都等着看好戏。
顾景澄双唇紧抿,涨红着脸,怒骂道:“你算什么东西?给我家提鞋都不够!还肖想我来孝敬你?”
那衙役没想到这顾家家门都被抄了这小子气性还这么大,嘴角的笑慢慢凝结,眉目阴沉,“你小子还以为你是顾侍郎的金孙呐?我倒要看看现在是谁给谁提鞋?”
顾斓西瞧着暗道不好,果然那人另一只手抬起掐住了顾景澄的脖子。
她连忙快步上前,伸手按住那差役的手,脸上堆着笑赔罪,“这位大哥,小孩子不懂事,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边说边往人怀里塞了一只金簪,那金簪上刻着云纹凤雕,还是皇后娘娘第一次见原主给的见面礼。
那人一见这金簪通体金晃晃,知道这是好东西,把手上抓着的水囊一扔,“还是姑娘懂礼数。”一手接过簪子但掐着顾景澄脖子的那手却没松。
顾斓西见他这样暗骂这人胃口真大,作为一名多年社畜深知退一步蹬鼻子上脸的真理,一味忍让只会变本加厉,“官爷,一点小事儿而已,闹到王班头那里也不好看是也不是。”
王班头是这次押解流放罪人衙役的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