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小姐喜欢下棋。这里有一本残谱献上。还望小姐不要嫌弃。”
蒋八姑娘心动的抬起头。迟疑这一会儿就错失良机,孟先生已经快步走到二门处。
蒋八姑娘忙追上去,吩咐二丫:“去把那串佛珠取来。”
孟先生错愕。
“投桃报李。”蒋八姑娘温婉笑意,取了那串包浆的佛珠给他道:“这是我三哥找高僧开过光的。可保先生一路逢凶化吉。先生一路小心。”
孟先生大吃一惊,惊声问:“僧门里怎么可能会有行脚帮的印戳?小姐你这是和什么江湖匪徒混上了,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蒋八姑娘愣住,说:“这是蒋英德给我的。孟先生的意思是,这不是佛门的东西?是江湖上的东西?”
孟先生把佛串举起来端详许久。摇了摇头道:“我看这上面有释号,是哪位师父的就认不出来了。不过这上面行脚帮的印迹我是不会认错的。我这一路来请了镖局做保。沿路都看见镖局的人在给各个客栈行脚帮的人打招呼。”
“龙有龙门,蛇有蛇窝。小姐,我看蒋家三少爷对您不错。这串佛珠来历不浅,您还是自己留着吧。这农庄到底偏了些,三教九流都爱来这里。我回去有镖局作保,身边还有老爷给我的两个护卫。您就放心吧。”
孟先生说的诚心诚意。
蒋八姑娘却笑了,说:“既然有这么大来历。我更是要给先生了。原不过是求个神佛保佑,现在更有用处。我留着做什么?”
她一个女子,在这偏僻乡下。若真有歹人想对她做什么。难道一个佛串就能挡住那人的歹心?
真有良知的江湖英雄怎么会登门擅闯做宵小之事!
孟先生一想也是便大大方方收下,感激道:“那就多谢小姐赏赐了。”
*
蒋英德心情极好的回了府。得知章询的小厮来过,不顾天色将晚,径直跑到章询的家里去。
章景同吃惊极了,“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蒋英德得意地说:“那可不。你也不问我蒋三少是谁。”他心情极好的往进看,“怎么,不请我进去?难不成里面有金屋藏娇。”
“蒋兄说笑了。寒室简陋,不知如何待客罢了。”章景同大方让开,引蒋英德进门。
章询书卧一处,收拾的简朴干净。蒋英德一进门就僵住了,他还没见过如此小的房子。睡的地方和书房、待客的地方竟然在一处。
蒋英德目瞪口呆的问:“你不是大户人家出身吗?”
章景同微微一笑,提壶给他倒了白毫。笑着说:“我自己家肯定不这样。这不是出门在外吗。”
“对对对。”蒋英德见章询强假装大方也要撑脸面的样子,忙应声附和。生怕自己兄弟丢了人。
另一边,蒋英德心里有了成算。看来章询家大业大不假。估计他们那一房过的也不怎么样。他再看章询心里就不自觉带着点想帮扶的意思。
蒋英德怕章询自尊心要强,和他生分。就没有提要给他换房子的事,只道:“我们家正好要放出来一批仆人。我看他们可怜也没出去的。章兄弟要不要收了他们?”
章景同秘密太多,不愿意收别人家家仆。想了想,问:“你们家放出来的,有没有灶上会做饭的大师傅、婆子什么的。至于服侍的人……我身边有焦俞环俞就够了。”
“灶,灶上的?”蒋英德张大嘴巴,半晌才道:“那,那我回去给你问问。对了,那姓杜的怎么说?”
“都办妥了。”章景同笑着道:“杜师爷答应我,让我先跟着孟师爷做个助手。”
“助手?妈的,这个老滑头。这算什么办妥了。章兄弟你也太好脾气了。孟德春那里你先别去,你等着,我去找他去!”蒋英德火冒三丈。
在赌坊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章询是个泥人。助手,这不是光干活让人摘功的吗!
在朝廷为官都要让皇帝记住你这个人,以后官途才顺。你见过哪个皇帝记得官员手下的师爷了!
在华亭县衙,‘尹丰’就是这个皇帝,杜卫良、孟德春就是‘臣’。章询这是把自己混到哑巴房里去了。只干活不吭声?
蒋英德还没办过这么挫的事。
章景同拦住他,委婉地说:“这样就很好了。蒋兄弟不用再奔波了。”
蒋英德气势汹汹,一副还余怒未消的样子。
章景同劝他作罢,徐徐道:“蒋兄弟这般仗义。章某就实话实说了,我来陇东不过是权宜之计。就是在华亭也最多待两三年。若是家族传唤,我随时就走了。实在不至于在尹大人身边争个先锋。”
“更何况,我如今想补个正经的官都难。还是得另谋出路……”
章景同很喜欢这种大隐于市的感觉。在陇东,他不需要显眼出头。只是来之前,他没想到他还能更不起眼——如果没有蒋英德的帮忙的话。他大概就会在尹丰身边做事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我就说你家族怎么可能会放弃你。”
章询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值得被人放弃的。无论是为人、脑子都不输世家子弟。也就是浙江章家人太多,得让他避两年锋芒。否则他也结识不到这么个兄弟。
蒋英德一想越发珍惜了。和章景同喝了一-夜的酒。却始终不见他醉。
直到蒋英德把自己灌晕过去。焦俞才把他背回了蒋家。
过了两天,蒋英德送来个婆子。
婆子四十岁出头,看起来很是年轻。却做的一手淮扬菜,章景同疑问。
婆子腼腆笑道:“小的是柳姨娘从扬州带过来的。扎根在华亭这么多年,也没有学多少西北菜。公子是吃不惯吗……我们家三少爷说您是浙江人,我做的菜应该合您的胃口才是。”
呃,这要怎么说呢。
章景同是土生土长的京兆人,哪怕说能的一口外乡话。这胃可是地地道道的西北胃,南方菜偶尔尝尝鲜可以。
这么天天吃……
章景同第一次有些头痛,以后再想办法吧。
章景同岔开问题问:“难不成您是六房放出来的仆人?”他还记得蒋英德说的八卦。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