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接触的人人人自危。一个替赵东阳说话的人都没有。
林仁圃得到消息也连夜赶了回来。他不敢置信的问王匡德,“王将军。赵东阳当真……当真被大周的人收买了?”
王匡德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十岁。他颓丧地道:“我也是被鹰啄了眼。没想赵东阳是个叛徒。”
“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林仁圃是这些日子以来,唯一替赵东阳说话的人。
王匡德阴沉道:“绝无误会!”
他摆摆手,不愿对林仁圃多说。伤感的在将军主座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去了关押蒋英德的营房。
几个军幕师爷纷纷停了笔,以往跟着赵东阳的几个红人,现如今都低着头。
尾随其后的小兵答:“蒋英德和赵师……和赵东阳的家人们关在一起。”熟人被抓见面后,往往会交代出很多平时拷问不出来的东西。
王匡德点头问:“他们见面可曾说过什么?”
小兵非常失望的摇头道:“没有。他们只是互相问了一下赵东阳的下落。对方好不好,可有被打。其他再无交流。气定神闲的样子俨然是惯犯。”
“那个姓蒋的身上可有发现兵册?”
小兵摇头道:“没有。蒋英德身上我们也查过了。”小兵有些后悔,当时应该拦下马车一并查的。
这个回答让人大失所望。王匡德拧的眉头都快掉下来,震声怒道:“没有?既然没有你怎么放他同行的人离开了?马车搜了没有?!”
“也,也没有。”
已经是将领的王匡德并没有意识到,何不食肉糜。
军队多战马,王匡德自己私藏的名马也不少。府邸交往之间,往来无白丁并不是一句空谈。
王匡德可能知道平民百姓没有马,很少见。
但王匡德很难感同身受的意识到。马车是会让寒苦平民出身的人心生敬畏的。
那是一种,一种下意识的躲让心理。
当时同行那么多人,说没一个人想起查马车是假的。
只是一种天然的畏惧,让大家都存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
“你们怎么不查!”王匡德气的眼前一黑,险些厥了过去。他扬起手中鞭子,到底没舍得打在自己兵身上。克制的甩了鞭子。
小兵倒退了一步,咧开嘴一笑。
王匡德忍了下去,问:“马车上当时还有谁?”
“孟宜辉和章询。”小兵说道:“那个孟宜辉就是尹丰身边师爷的儿子。”
王匡德听了,也下意识把章询忽略了。
他直接把注意力放在孟宜辉身上。冷笑道:“看来我得亲自去见一趟尹丰了。”他扭头吩咐道:“给布政使松衡远那边也递个帖子。”
伺候信贴的朱笔师爷上前小声对王匡德道:“将军,松大人这些日子都在华亭歇脚了。”他意思王元爱那边才应该下帖行礼。
王匡德眉头紧皱。他是在不爱和王家这位小嫡孙打交道。一个未及弱冠的小屁孩,还得他去点头哈腰的。
松衡远放的下一张老皮就捧王元爱。王匡德可拉不下这个脸。——他个子虽矮,骨气可不小。
正逢这时门外传来通报:“王将军,门口有一个自称章询的年轻人。说他是华亭县钱谷师爷孟德春身边的助手。受蒋家所托求见将军。还望将军屈尊行个方便。”
“章询?”赶来的林仁圃念了遍名字,好笑道:“一个身无功名,在尹丰身边连个名号都没有小子。这是在出什么风头呢。将军,我让我的师爷去打发他。”
林仁圃竟是一点不念和章询的一酒之情。
王匡德想了想,叫来刚才的小兵问:“你是说抓蒋英德的时候。这个叫章什么的和孟宜辉都在场。”
“是!”小兵斩钉截铁道。
王匡德笑了,他道:“来的正好。把他叫进来,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