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焦俞伤口并不大,小小的箭只有一掌长,小拇指粗细。扎在焦俞身上也不深,就是破皮的伤口。只是血流的凶猛,看着骇人罢了。
环俞找来三七粉给焦俞上药,他一边安慰章景同:“大公子莫怕。我们江湖人血活散。一受伤看着骇人。我刚才看了,焦俞不碍事,就是受了点皮外伤。”
环俞拔箭的时候都没考虑焦俞疼不疼。小箭伤不到内脏,他给焦俞缠上绷带就催促他自己去换衣服。
章景同留焦俞,他问:“说说怎么回事。”
焦俞委屈地抱怨:“环俞说蒋公子好像神神秘秘的带了个人。我心里不安,就去蒋公子马车检查了一下。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痕迹也没有。看不出有人没人。”
“蒋公子新开了一间房,我就是想着去看一眼。谁知道刚掀开屋瓦,我还挡着光呢。里面不知怎么的发现了,倏地一个袖箭就对着我眼睛射过来。我赶紧躲开,却让第二箭扎在胳膊上了。”
焦俞丢脸的捂住眼睛:“我眼看暴露了,盖上屋瓦就逃。谁知却惊动了行脚帮的人。我不敢让他们发现,先把人引出去。自己才悄悄窜回来。”
“这么说,你也没看清蒋公子带的人是谁?”
环俞语气平平重复了一件事实,焦俞却像踩着尾巴的猫,立即炸毛。“那是意外!今晚子时,我定把人偷来。”
环俞奇道:“你把人偷过来干什么?”
焦俞恶狠狠道:“审他!”
章景同清咳一声:“好了好了。这桩事是你们擅作主张了。环俞赶紧去买烧鸡。等会儿我亲自问问蒋英德,他不说实话你们再查不迟。”
蒋英德不在房间。
章景同提着烧鸡扑了个空。
蒋英德客房点了蜡烛,映火昏黄,床上被子都没有动过。章景同迟疑,刚转身蒋英德回来了。
“阿询,你怎么来了?”蒋英德看起来有些慌里慌张,他拍拍袖子理着并不存在的灰尘。
章景同视若未见,招呼蒋英德坐下。“环俞买回来的烧鸡,外面排队人很多。味道应该不错。”
蒋英德奇道:“你真奇怪。不吃客栈的里的东西,说不干净。却敢买外面的小吃。”
章景同说:“我们住在这里叫膳,和外面随意买的怎么能一样。”他笑着给蒋英德斟了一杯酒,状似随意地问:“蒋兄是发了什么善心,听说你又开了一间房?”
蒋英德支支吾吾道:“别管了。你别管了。”他讨好的拽着鸡腿递给章询,“味道不错,你尝尝。”
章景同直接了当,“蒋兄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对我也遮遮掩掩的?”
蒋英德锯嘴葫芦似的憋了半天。
半晌才扭扭捏捏地说:“我带了个姑娘。”
章景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蒋菩娘。“你糊涂啊!你怎么能把她带出来?”
章景同忍不住道:“人家一个闺阁姑娘。趁现在没走远,赶紧把人送回去。连夜!”
蒋英德不依,“不行!”他面色涨红,结结巴巴道:“我答应绾绾了,我一定要带她去西安府。”
婉婉?
这又是谁。
章景同按捺住错愕,问:“你说的这位婉婉,是何方神圣?”
蒋英德不好意思道:“……田绾,你没见过。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田绾是广田县田鼎的女儿。蒋英德的未婚妻,如今尚未成亲。
田鼎出事后,田夫人就把女儿送到蒋家居住。能救一个是一个。田鼎一去京城,生死未卜。家中也不知会不会迎来灭族之灾。
嫁出去的女儿,就是蒋家的人了。田鼎如果保不住,田绾至少还能活命。田家好歹还有女儿留存于世。
章景同略显吃惊,“你岳家是广阳县令田鼎?”他怎么不知道!
蒋英德沮丧道:“是啊,上次在江莱楼我同你说过,我和广阳县田家的嫡次女有亲。你当时还说不错呢。”
章景同汗颜,他实在不记得了。
隐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章景同给他斟了杯酒,隐隐头痛。“英德,你我前去咸阳书院,如何能带个女子。这一路多有不妥,你还是把人送回去吧。”
蒋英德说:“哪里不妥了。绾绾是我未婚妻,我带自己未婚妻去西安府游玩几天怎么了。谁有意见?”
章景同按着太阳穴,深吸一口:“田夫人知道吗?你爹娘知道吗。还有,田绾什么时候搬到你家的。她怎么知道你要去西安府……再说了,我们何时说要去西安府了!”
蒋英德辩解道:“绾绾她心烦嘛。她爹爹出事,蒋家又人生地不熟的。大过年的你突然拉我去咸阳书院,田夫人也措手不及,女儿留也不是,带走也不是。”
蒋英德是真心疼。田绾还没嫁过来当新妇呢,怎么和蒋家人相处啊。他索性把人带走了。
章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