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
章景同检察门窗,柴房门窗都很松懈,旁边就是厨房。
门口守卫的士兵极多,那里才是难闯的地方。
蒋英德见他翻门倒窗,拦住他道:“你不要自不量力了。你我就算从这里翻出去也逃不走。别自讨苦吃了。”
蒋英德自认倒霉,他还以为章询信誓旦旦闯卫所,有什么锦囊妙计呢。原来不过是莽撞。他沮丧地说:“你别担心了。我看你那个叫焦俞的小厮很厉害的。”
“军所军医都特别擅长治这种外伤,等你的小厮治好了,又精龙活虎起来。区区卫所几个小兵算什么!等我们逃回了陇东,让王将军出面压他们!”
章景同说:“太磨叽了,我等不了。”
他没有时间了。
*
穆陵关卫所铺的都是前朝的青石板地,马蹄踩在上面非常的响。
焦俞掐着军医脖子,挑开车帘看着外面层层包围的士兵。
穆陵关守军心里一紧,非常担心周军医的安危。厉声上前道:“兄弟,你的两个公子已经被我们抓了。“他寒气森森,话锋一转,立即又循循善诱:“我知道你车上还有两名女眷,事情闹到如此地步,我知道你们只是求医罢了。“
守军伸出手,表达善意:“这位小兄弟,事出从急,情有可原。我不同你们计较,你先放了我们的军医。我带你去见你家公子。”
焦俞耳力敏捷,听到一旁锁链相待。他一笑,说:“我们家公子就不必了,两个男儿先寄在军所无妨。这位将领您说的对,马车上还有我们家小姐。”
“小姐们都是金贵人儿,受不得惊吓。”焦俞勒着马缰,长笑一声道:“周军医先借我们一用。押着走了,届时我家公子小姐的长辈,会来出面赔罪。领回我家公子!”
穆陵关守军一听就烦躁,他紧盯着焦俞说:“少拿华亭威胁我。”
尹丰是个窝囊废,他和王匡德自己一屁股屎擦干净了。就想拉同僚献祭立功。怎么,身边草不敢啃?就把手伸到穆陵关来了。
焦俞莫名奇妙,连连喊冤解释:“守军冤枉我们了!我们家公子和蒋家少爷是去咸阳城拜访同伴的。路过此地,遇上江湖人偷袭。没办法这才过来求助……”
守军半信半疑,他实在焦心。这时周军医却偷偷对他摆了摆手,打了个他们自己人才懂的手势:他们是一起的。
守军拔刀说:“把他们统统拿下!”
重重的脚步声整齐踏来,是军队的脚步声。
穆陵军守卫紧盯着焦俞问:“我最后问你一遍。你们佯装走亲访友的样子,来穆陵关究竟是为何?!”
呼啦啦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穆陵关守卫反被陇东士兵包围了。
焦俞一笑,灿若阳光。他紧盯着后面安然无恙的章景同。
章景同揉着解开麻绳的手腕,他从陇东士兵身后走出道:“这位守军大人……也罢,诚如你所说,萍水相逢我不必你知道你是谁。也就不问你姓什么了。”
穆陵关守军眼睛越瞪越大,他不明白章询是怎么出来的。刚才他明明让部下把这个小子收押了。
一旁蒋英德也如坠梦里,他脚踩地板,犹如踏着祥云。
刚刚,就在蒋英德担心会不会有人来捞他们的时候。一个穆陵关的士兵突然上前开了门,蒋英德不认识他。
士兵开了门,对他们笑了笑。引他们去了刚才不被允许进去的地牢。
地牢守卫全都不见了。里面看管的人横七竖八则躺了许多。士兵一边引路,一边让他们仔细脚下的磕磕绊绊。
蒋英德搭着章询,艰难的从倒下的人身上跨过。他不解的问章询这是怎么回事?
前面的士兵回头笑道:“蒋少爷。今晨被扣押的陇东士兵都在这里。我带你们过去。”
蒋英德吓了一跳:“你认识我?”
士兵笑道:“这边走,小心些。”
蒋英德百思不得其解,回头嘀咕。他对章询说:“难怪你知道王匡德士兵在穆陵关卫所。原来是有线人。
“我是猜的。”章景同说:“原不过只有八分把握。”
卫所不是驿站,穆陵关不招待平头老百姓正常。但如果华亭的拜帖和陇东的令牌都敲不开他们的门。足以证明,他们不欢迎别的军所的人——连军所间的正常往来都懒得敷衍。
王匡德的嫡卫必在这里无疑。
穆陵关守军的目光一一扫过周围,原本应该被关入地牢的陇东士兵此刻都被放了出来。气势汹汹的看着他。
穆陵关守军变了脸色,“有叛徒?!”
他死死盯着章询,似乎在等他给出一个答案。
章景同微微一笑,对陇东士兵道:“你们的官司,待我到了咸阳后,你们自行回禀王将军。让王将军处理你们的军务吧。”
说着一顿,章景同对穆陵关守军说:“明日我要在这里会见几个人。借守军大人军所会客厅一用,这两日请您先屈就在地牢里。”
穆陵关守军刚要说什么,章景同拍拍他的肩道:“守军大人不必生气。将来王将军知道了,一报还一报,想必也会轻恕你们。”
谁都知道王匡德爱兵如子。
穆陵关守军无缘无故扣押了开路的王匡德士兵。其中缘故章景同不清楚。不过想到陇东这半年来的风声鹤唳,又是查粮又是查兵册的。
穆陵关在担心什么,章景同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章景同当务之急不是这个,他无暇关心这些。这是王匡德和穆陵关的官司,陇东的军务。他不过是个过客。
章景同无意插手。
穆陵关守军被压进自己的地牢里。
*
是夜,穆陵关军所寂静无声。气氛非常尴尬。
白日里围剿章景同、蒋英德两人的卫所兵卒,和陇东士兵虎视眈眈的对视着。蒋英德提着酒进门来,特意在卫所兵卒脸上留意了许久。
蒋英德没有找到白天给他们开门的那个士兵。
蒋英德都快好奇死了,他一屁股坐下。给章询倒了酒说:“绾绾和环小哥的伤处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