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你没面子。让我来,我是妹妹。你听我说话不生气。”
章景同捏着眉心,心里浇了油似得蹭蹭往外冒火。蒋菩娘腮边挂泪自己偷偷的擦着。她心里敬重赵东阳,听不得外面这么说赵东阳。要强的哭,又不能替赵东阳正名。
章景同想哄她,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说什么。最终只干巴巴挤出一句话:“……江湖人最会给自己开罪。你不要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蒋菩娘匆匆点头,她手背白如凝玉,擦过的泪水挂在她手背上。让人心如刀绞。
章景同看的难受,对她道:“我叫人送你回去。”
蒋菩娘屈了屈膝礼,攥着湘白色裙子埋着首离开。淡紫色斗篷狐狸毛流光似雪月,她的手攥着白裙子,指尖都是用力的愤怒。
章景同余光扫到了,他又烦又气。上前挡着她道:“蒋菩娘,你不要在这个时候让我生气。赵东阳的事情外人不知!他们诋毁,皆因无知。你和他们置什么气。”
章景同带着火气,又拦着蒋菩娘。蒋菩娘走了一步被挡住,绕开又走还被拦住。她气的瞪大柳眼,看着章询说:“你干什么?!”
蒋菩娘满眼的莫名其妙,眼睛里不自觉的恼怪让章景同火气冷静了几分。他扶着额头转了个身,很快回身道歉。他沉声道:“让蒋家妹妹见笑了。”
章景同让开身,允许蒋菩娘离开。
蒋菩娘见章询气的半个脸都是黑的。她不免迟疑,停下对着蒋菩娘郑重福了福身,说:“……我,我刚才确实为赵先生伤心。”
章景同准备回去了,又停下来看她。
蒋菩娘攥着裙子的手指,慢慢松开说:“我担心章家哥哥。”她忍了忍眼泪,说:“我知道章家哥哥是为我好。你同我哥哥好,视我为亲妹。我和田绾受伤,章家哥哥着急。”
蒋菩娘越说条理越清晰,她擦着脸上的泪,努力不让章询看见她的眼泪还在落。“我和田绾听说章家哥哥约了江湖流匪见面,生怕章公子惹了穆陵关的人,又惹上江湖窜子。”
章景同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他温柔又通情达理,蒋菩娘哭的断断续续。他还是明白了蒋菩娘在说什么,他闻言一笑说:“你来找我,是劝我少惹些敌人。“
蒋菩娘圆润的腮连连的点头,她生的白腴,偏偏又肌骨清冷。忽闪着不肯落泪的眼睛,含了情似得。
蒋菩娘说:“我视赵先生为父……他们那么说,我心里难受。我是不想给章家哥哥添堵,我知道你在忙。所以我想先走。”
章景同含笑说:“我听明白了。你不难过,你是情难自禁。”
蒋菩娘连连点头,她很高兴她想说的章询全都听懂了。伤心是发自心里的,忍不住的。但她并不为江湖人口中的赵东阳难过。
蒋菩娘眼睛还有未干的泪水,她看着章询说:“你说过,赵东阳没有叛国,他是无辜的。我信章家哥哥。”
章景同凝望蒋菩娘离开的背影。
明明该长松一口气,他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可不知为什么,章景同心里沉甸甸的。好像被压的喘不过来气似的。
焦俞上前提醒章景同,“大公子,客人还在正厅等着呢。”
章景同颔首,提步道:“走,和他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