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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代替品!(1 / 3)

谢云知望着桌上的烛光,神色怅惘:“自我来到京城,父母兄妹,都与我不甚亲厚。嫁给督主以前,我以为即便不是火坑,也少不得要丢个半条命。”

“可这些日子,督主的态度一点点改变,甚至与我越发亲近。我心里便有了期盼,想着或许也可以和他好好过下去。纵不似寻常夫妻,也能相依相伴,聊以慰藉。”

“直到方才,我才明白原来督主心里一直有一个人,而我与那人恰好有些像。”

“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对我的好,都是因为别人...”

她笑着,眼底泛起浅浅的水泽。

到头来,她在这里仍旧如浮萍般,无所依、无所去。

“夫人...”芷盈露出怜惜之色。

谢云知深吸了口气,握住她的手,唇角泛着一点涩:“所以我只是有点失望罢了,你别担心。往后,我只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只要不怀希望,自然不会失望,不是吗?”

融黄烛光中,她薄唇微扬,清澈眼眸似一汪湖泊幽深沉静,看不到底。

芷盈凝了凝,心里五味陈杂,只好低下头继续敷药。

敷好后,芷盈便服侍她躺下。

虽说已经想开,可谢云知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今日的片段,时而是他立在夕阳中,朝她伸手,时而是他近在咫尺,轻柔地替她涂抹药膏,时而是他跪在大殿前,偷偷握住她的手。

这些画面纷至沓来,在她心里似一阵微风吹起点点涟漪,又化成蒙蒙秋雨,浇得她心口微凉。

“你若是被谁有意安插在我府里,故意勾引,那你乘早死了这条心,本座不需要代替品!”

她勾了勾唇角,缓缓阖上眼眸。

也好,以后,就只当他是主子吧...

这样想着,她的心绪终于趋于平静,缓缓睡去。

她睡得平静,时靖霄却未安歇,仍旧坐在桌案前,扶着额头,眼里幽深难明。

孟瀛朝他看了好几眼,欲言又止。

“说吧。”时靖霄抬眸,淡淡看着他,他这才走到近前,躬身道:“督主,你寻宁姑娘多年,可宁姑娘好似人间蒸发了,杳无音讯。远的不说,单就东厂那位,在后院就养了好几个对食。”

“这么多年,督主始终孤身一人,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这值得吗?”

“本座的事你不必管。”

清冷的目光令孟瀛脊背陡紧,他噗通跪在地上:“是奴才僭越了,可奴才跟了你五年,眼看你为了一个虚无的幻影自苦,心里实在是...憋屈。”

“既然夫人与那姑娘有几分相像,督主不若...”

时靖霄拳头一紧,眼底闪过寒芒:“你今日的话实在太多。”

孟瀛脸色倏白,连忙俯下身子:“督主恕罪!”

“罢了。”时靖霄叹了叹,神色稍缓:“明日你派人,不,你亲自去趟西岭镇,一定要彻查清楚。”

“是!”

翌日清晨,谢云知早早梳洗整齐,去厨房煮了早点,随后到文渊阁侯着,开门的却不是孟瀛,而是他的副手孟玉。

“督主可醒了?”

少年腼腆一笑:“刚醒,奴才正要去打水。”

“好。”谢云知微微一笑,深吸了口气,举步走到屋里,透过屏风,隐隐看到时靖霄已经起身,正坐在床畔。

“督主。”她福了福,待时靖霄应了一声,才走到里间,拿了件暗红朝服,走到他身侧。

时靖霄没有看她,默然展开双臂,任她将衣服穿上,系腰封的时候,谢云知虽竭力稳住心绪,手依旧有点颤抖,身子也不自觉地前倾,脸颊几乎贴在他胸口。

时靖霄眉头微蹙,倏地抓住她的手臂,眸色冷淡:“下去。”

谢云知呼吸一滞,不自然地缩回手,低头退到门外。俄顷,孟玉端着银盆进来了,见她神色拘谨,凝了凝,走了进去。

洗漱完毕,时靖霄这才出来,径直从谢云知身旁走过。她眸中微黯,举步跟上,倒了偏厅,见桌上放着粟米鸡丝羹,及两叠爽口小菜、一盘莲子椰蓉乳团。

时靖霄朝她看了看,走到餐桌旁坐下,谢云知忙上前替他盛粥布菜。

粗粗用了几口,他就放下碗筷,用丝绢拭了拭嘴角。

“厨房的事以后交给别人吧。”

谢云知怔了怔,低下头:“是。”

沉默片刻,时靖霄起身朝外行去,谢云知将他送到门口,望着远去的马车,眸中泛起一丝莫明。

往后的日子,二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那晚的事,只关系再不如往常那般,时靖霄渐显疏离,谢云知则恪守规矩,一道无形的屏障悄无声息地竖在他们之间。

这日晨起,窗外风雨如晦,落在青石板上,滴答滴答。听着淅沥的雨声,谢云知细思良久,终于提笔给养母写了回信,告诉她自己一切都好,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和义兄,末了,才提起她义兄学武的事。

待信写好了,又让芷盈去驿站将信寄了,她自己则留在屋里看医书,午后,她照常去书房伺候。

微风吹过窗棂,吹的竹帘“啪啪”作响,瞥了眼男子微蹙的眉眼,谢云知快步走过去,将竹帘固定好。

一阵凉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随后朝时靖霄看了看,见他神色平静无波,松了口气,走到桌畔,拿起乌黑的墨条,细细研磨。

“为什么让你义兄从军?”

冷不丁丁的话语,让她一愣。她低眉,见时靖霄没有抬头,目光依旧在公文上。

“督主...看了我写的信?”

“嗯。”

信笺这种私密的东西,是不允许旁人看的,可不知怎的,谢云知并不气恼,想了想,放下墨条:“其实我和阿娘一样,不想大哥从军,毕竟刀剑无眼,可是大哥他不只是阿娘的儿子,也不只是我的大哥,他还是他自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想走的路,大哥,阿娘也有,我们不能以亲情裹挟他,否则就算他真的留下来,也不会快活。既然这样,不如让他坦坦荡荡,做真正的自己吧。”

“做自己...”时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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