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喝这个,她便选了温和降噪的花果,制成微甜的香露果饮,送到时靖霄屋里,每每送去,都空罐回来。
只不知是天太热,还是公务繁忙,时靖霄睡眠不佳,时日久了,眼圈下泛着微青,身形也消瘦了些。
谢云知让孟玉找了安神香点着,功效也不甚大,她记挂此事,遂翻了医术出来,仔细研究。
正看着书,芷盈扯了扯谢云知的袖子:“夫人,听说城南郊外的荷花开的正旺,不如咱们去摘点荷花吧?在府里闷了这么久,都快发霉了。”
这段时间,谢云知为了学医,深居简出,确实没怎么出府过了。
她笑了笑,在她颊上捏了一下:“好,听你的。”
收拾好东西,谢云知便出府了,却没有立即出城,而是去药铺买了几包药材。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芷盈不解的问。
谢云知笑了笑,故作神秘:“你猜!”
“好吧,那药买完了,总该出城了吧?”
晴芳道:“奴婢觉得,夫人现下更想去布坊。”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夫人肚子里的蛔虫。”
芷盈不以为然,却见谢云知点点头,一副忍笑的模样。
“行!你们心有灵犀,奴婢一边晾着去。”
她撇撇嘴,气鼓鼓往出走,谢云知和晴芳一左一右,搂住她的胳膊,相视一笑,喜悦道:“好大的醋味呦!”
“我才没吃醋呢!”
芷盈面上一胀,被她们拽着去了对面布坊,买了一匹布后,几人这才朝城外行去。
一路朝南有了四五里,终于到了地方,远远看到一片山谷,谷中绿树成荫,湖水粼粼,成片莲叶掩映层叠,粉白相见的荷花亭亭玉立,微风拂过,空气中弥漫着清甜幽淡的荷香。
“好美!”芷盈激动不已,催促姜陵快点,到了湖畔,早有一艘乌篷船在那等着。
“有船哎!”芷盈抓着谢云知的手,欣喜不已。
姜陵微笑道:“这是奴才命人提前过来备好的。”
“你还挺有眼力劲儿的嘛!”芷盈撞了他一下,姜陵脸上瞬间红了,低下头,腼腆道:“多谢姐姐夸奖。”
谢云知和晴芳莞尔一笑,登上小船。片刻后,小船悠哉摇晃,钻进莲叶深处,阵阵幽凉散开,驱散了燥热。
芷盈眼花缭乱地挑选荷花,却见谢云知一个劲地摘莲蓬。
“夫人,你摘那么多莲子做什么?”
谢云知抚了抚莲蓬,唇畔轻扬:“督主近日睡眠不佳,莲子性平,补脾养心,他吃这个正合适。”
芷盈愣了愣,目中露出复杂:“难道你对督主还...”
谢云知摇头,笑若轻烟:“我既嫁于督主,往后都要倚仗他,自然得尽心尽力,好好侍奉。”
侍奉...
芷盈沉吟片刻,露出明灿的微笑:“那好,我帮你。”
“我也来。”晴芳附和。
三人你来我往,很快便采了大半兜。谢云知准备再采一点,扫了扫,见不远处那株饱满清翠,待船靠近了,伸手去摘,不料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与她撞在一处。
谢云知一愣,把手缩回去,抬眸间,对上一双清雪般明澈清冷的眼眸。
竟然是赵秉初!
赵秉初也愣了,忙起身行礼:“在下并非有意唐突,还望夫人勿怪。”
谢云知笑了笑,跟着站起来:“赵大人言重了,上次在宫里,我还不曾向大人道谢呢!”
说着,俯身行了大礼:“妾在此谢过大人。”
“夫人客气了。”赵秉初忙去扶她,又觉于理不合,赶紧把手缩回去。
就在此时,两位清秀的少女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在二人面上一扫,掩嘴轻笑:“二哥,你素日稳重,怎么今日跟个愣头青似的,还有这位娘子...”
两双眼睛一转,好奇地打量着谢云知。
赵秉初颊上微讪,咳了咳:“这位是时督主的夫人,姓谢。”
两位姑娘一怔,礼貌的笑了笑,福身道:“原来是时夫人,久仰久仰。”
赵秉初则介绍说,那是他三妹及四妹,赵三姑娘生性活泼,当即热络的邀请她:“我看夫人也是来游湖的,不如同游如何?”
谢云知自知身份特殊,外人虽表面恭敬,背后却瞧不上她,当下婉拒了,赵三姑娘却道:“今日阳光正好,我二哥却是个闷葫芦,我们姐妹正嫌气闷,夫人若能同行,咱们品茗聊天,也不会无聊了。”
她说的真诚,谢云知踟蹰片刻,答应了。
“那好吧,只要你们不嫌我叨扰了便是。”
“哪里哪里,是我们叨扰了。”
于是,两艘船隔着莲叶并排前行,赵三姑娘还特意将船上的茶饮果子分了些给她。
谢云知心中一暖,不再拘束,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她们闲聊。这才知道赵家是清贵世家,祖上曾官至首辅,现下没落了,也就他们这一支有所建树。
谢云知朝赵秉初瞧了瞧,见他端端坐着,双眸凝着前方,平静清冷,下颌线如裁般坚毅。
“时夫人,听闻你是不久前才回到谢家的。”
“是。”谢云知微然一笑,将在乡下的事简短的说了。见她言语从容,丝毫不介意那段往事,赵家两姐妹相视一眼,都露出赞赏之色。
旁边,赵秉初转过头,忽然道:“所以夫人是因为养母才学医?”
谢云知一愣:“赵大人如何知晓?”
“在下与顾绍交好,他曾提起近日常去时府教授夫人医道。”
“原来大人与顾医正竟是相识,世界可太小了。”
“是呀...”
赵秉初微微扬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赵三姑娘眸光一亮,扯着自家妹妹:“呀!你看二哥居然笑了,我记得上次还是过年的时候。”
“别提了,那也算笑,扯扯嘴巴罢了,当时要不是祖母说他成天板着个脸,把人家姑娘家都吓跑了,他才不会笑了!”
谢云知凝了凝,朝赵秉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