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轻抿着嘴唇,吞吞吐吐才挤出三个字:“清老板……”
乔清南看得急了:“怎么了?什么事直说,没事的。”
姜砚怔怔地望着她,乔清南脸上的笑坦荡,明媚,这一刻,姜砚很想告诉她真相。
可是如果说了,她和哥哥会怎么样呢?
乔清南会不会直接把她和她哥一起赶出去,那她哥还能有希望吗?
姜砚低下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乔清南一头雾水:“为何?”
姜砚:“我不该骗你,我不叫姜大刀,我叫姜砚。”
“?就砚姑娘之前说的给自己取的土匪名字?就因这?”
乔清南虽然不知道姜砚为什么那时向她撒谎,但她觉得这事,也不需要特意向她致歉的。
难道是她给人一种很凶的感觉?
姜砚:“这里有一个漠北王,叫姜北野。”
姜砚不敢再说下去,撂下一句“就是这样。”然后跑了。
乔清南愣在原地,一边念叨着一边点头:“所以是因为想借王侯的姓氏来给自己撑场面,聪明。”
可……这不是很正常吗?要她也这么干。
乔清南自顾自地往回走,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件事,姜砚是刘青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
乔清南回头看了看外面,姜砚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她长叹一口气,喃喃道:“所以他是为了刘青才道歉的。”
“刘青一定待她如亲妹妹一般好吧。”
不然怎么会让原本皮得上蹿下跳的妹妹,仅仅只为了不让自己哥哥的婚礼出一点差错,连这样的谎言都特意来和她致歉。
“真好。”乔清南的心情愈发的好,父亲和母亲正在路上,成亲一事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现在她还多了一个抵抗楚端的助力。
真好。
刘青这样良善的人,以后便是她的夫君,重活一世,乔清南觉得,上天待她是真的不错。
一夜好眠。
落落晨星闪烁,天光破晓。
乔清南伸着懒腰,她今日挑了一件朱红衣裙,头上簪了些许金钗,珠辉玉丽,映衬得整个人气色极好,蹁跹裙摆踏步而行,练武的弟子让她非常沉稳,像一个隐于世俗之中的闲散仙子。
随意但不轻浮。
乔清南拉开门。
“起得早啊?”
“不再睡会?”
乔清南的脚卡在门槛处,她好像听见了父亲乔淮的声音。
反应过来,乔清南赶忙跑到栏杆处,向下一望。
她的父亲乔淮,正板着一张脸坐在下面,母亲沐凌则惬意地喝着茶,听见乔淮训斥乔清南,立马沉下脸,捏着乔淮耳朵道:“你干什么?女儿又不是在军营,要起那么早做甚。”
霎时,乔清南开心地跑下楼,一把抱住沐凌。
“爹,娘!”
乔淮在旁边气得瞪眼:“都是要嫁人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乔清南捂住耳朵,充耳不闻。
抱了好一会,乔清南才问道:“娘,没想到你们真的认识寻踪蛊。”
沐凌一脸迷茫:“什么寻踪蛊?”
乔清南拉着母亲坐下:“你们不是跟着寻踪蛊来的吗?”
“不是啊,我们是……”
沐凌这才想起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男子,是他带着她和乔淮找到路的。
她拉起乔清南介绍转头道:“我们是这位兄台带过来的,多亏了他,他不愿透露名字,就叫大哥吧。
乔清南拱手行礼:“在下多谢大哥。”
男子身着一身黑衣,看起来不太好惹。
“蛊虫我认识。”黑衣男子说道,“不知老板可否引放蛊之人一见?”
找萧婉的?
乔清南心咯噔一下,不敢贸然出言,小心地说道:“这蛊,是在下养的。”
黑衣男子环顾着四周,冷冷地开口:“你养不出来,只有她,才养得出这般品质的蛊。”
乔清南有些生气,但碍于是他将父亲与母亲带来的,便摇头做无奈状道:“兄台不信,在下也没办法。”
黑衣男子微微掀起眼皮,眼眸似有波动,随即拿出腰间的一个葫芦,揭开盖子。
只见那只寻踪蛊跃出葫芦口,乔清南暗道不妙,寻踪蛊恐怕要飞向萧婉的房间。
乔清南不知道怎么拦。
蛊虫在葫芦口处盘旋了几圈,似有不满,落在黑衣男子的头上不动了。
黑衣男子轻笑一声:“养的蛊,脾气都随主人。”
乔清南见状赶忙伸出手:“还请大哥,将在下的蛊虫还给在下。”
黑衣男子挑眉,手中内力微动,控制着蛊虫回到他的手里:“请。”
他在让乔清南自己拿回去,可乔清南不会
蛊虫似乎受到了干扰,在他的掌心嗡嗡嗡的转圈,却始终也飞不出来。
萧婉猛地拉开门:“是哪个不要脸的在折磨本姑娘的蛊虫。”
从萧婉草率的发髻可以看出,她起得很急。
萧婉只看了一眼楼下,就立马神色大变,慌乱地蹲了下去,大喊道:“小师妹,救我。”
乔清南心中警铃大作,黑衣男子想要飞身上楼,被乔清南按住:“小本生意,还望大哥手下留情。”
黑衣男子似乎并不怕萧婉跑,乔清南拦他,他就不再上楼,施施然地坐下了。
还卸了掌上的内力,让蛊虫飞回了萧婉身边。
萧婉接住蛊虫,送它回了房间。
寻踪蛊寻一次便要休息好久。
然后继续躲在栏杆处,一动不动,只等着姜砚出来
楼下气愤开始诡异,黑衣男子反倒轻松了起来,坐下给自己倒茶,喝茶。
远处被冬月按住角落的送砚,沉声道:“我去帮帮清老板。”
冬月一个没拉住,送砚就这样端着早饭走了出去。
乔淮在,冬月不敢弄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