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搬了一堆的东西,停在酒馆门前。
乔清南问:“你这是要把王府都搬到我酒馆里来吗?”
“我哥都入赘了,搭我一个不多。”
姜砚递上手上的清单:“嫂子,我哥的我可没有搬,这些是我给嫂子的赔罪礼。”
“还望嫂子原谅我……之前的隐瞒。”
乔清南往后看去,一车接着一车,装的满满当当。
乔清南:“这……”
姜砚走上前,垂首致歉:“对不起。”
乔清南接过清单,两眼都要放光,金银玉帛,琳琅满目。
漠北三年,乔清南最难的就是钱财问题,家里积蓄本就不多,她建立耳目,培养刀兵,入不敷出是常态,最近才稍有宽握。
姜砚给她的,都够她把手里的刀兵装备再镶一倍有余。
“不用不用,你这些,把我买了都有余。”
乔清南有些被金钱晃晕了眼,撑着一丝理智问:“这些,都给我?”
姜砚认真回道:“都给嫂子,只要嫂子不生我气,还让我在酒馆住着就行。”
“好不好,嫂子。”姜砚拉着乔清南的手晃来晃去。
乔清南掀开一箱箱玉帛,彻底丧失理智:“不生气不生气,你想住多久都可以,这些物品你也可以随时要回。”
“呃……在我花完之前。”
乔清南招呼着店内的伙计,将东西搬进去,姜砚和乔清南相视一笑。
古人有云,一笑泯恩仇。
姜墨人还未到,东西也陆陆续续送来。乔清南一下子从稍有宽握,变成了富庶有余。
心情瞬间大好,想起她也是时候,去和楚端,不,是送砚公子去聊一聊了。
未至门口,听的里面关峰突然提高声调,问楚端道:“你不是去找姜砚吗?”
楚端压着嗓子厉言斥道:“你小声些会死吗?”
“那些话,都是陛下自己说的。”
“朕一定会找机会,杀了你。”
关峰全然不在意,轻笑几声道:“以在下的内力,若有人靠近,立刻便会察觉,陛下大可放心。”
楚端思忖几分,小声说道:“此事若泄露出去,你必死。”
“那陛下,到底为何出尔反尔。”关峰问道。
楚端反驳他道:“朕没有,失忆时所说的话,处理不够妥善,自是不能当真。”
“那失忆时,说的喜欢姜姑娘,说的许她终身,说的情至深处,都是假的。”
“在下纵闻江湖百种无赖,失忆时所动感情不能作数这样的话,却少有听闻。”
关峰语气调笑着问楚端。
楚端:“你……”
“劝我时,公子是旁观者,如今当局,也逃不掉自缚迷局,不得开解。”
“公子好好想想吧。”
说完,关峰不再说话,房间内再无声音,乔清南走近,关峰恰巧从房间里出来。
两人迎面撞上,关峰有些惊讶。
“怎么是你?”
乔清南问:“关掌门认为是谁?”
关峰不答,笑了笑。
“既然清老板来了,在下也就不必守着了。”
“自便。”
两人擦身而过,乔清南迎面走向楚端:“送砚公子,喜酒可还好喝。”
楚端坐起身:“乔清南,重生之后你的胆子倒是愈发的大了。”
“送砚公子不要生气。”乔清南好声好气地说道。
“公子自今日起可在馆内随意行走,只是这外面,公子是去不得了,不过也不要必害怕,馆内虽鱼龙混杂,但为公子安全,在下会派侍女贴身保护,确保安稳无忧。”
楚端:“我那愚蠢的国师和被牵连的侍卫呢?”
乔清南:“白先生一干人等,自然是不能如此了,但若是公子愿让在下送您回家,那便自会相见。”
“朕考虑考虑。”
“那公子好好考虑考虑。”
乔清南走出门转头又叮嘱道:“不过公子注意了,皇家称呼可不能再用了,引出麻烦,公子自负。”
楚端:“朕知道了。”
乔清南:“……”
乔清南前脚踏出门,楚端后脚跟上。
乔清南:“公子这么快就考虑好了?”
楚端摇摇头,反问道:“清老板真的怀了青先生的孩子?”
乔清南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没接住话:“呃,是…是啊。”
“这可不像清老板的行事风格啊。”
姜墨的声音忽然响起,“感情之事,自是情至深处,犹难自抑了。”他一改过去清冷自持模样,身着一袭青衣墨袍,玉冠束发。
姜墨大步跨向乔清南,顺势拦住乔清南的腰,笑道:“夫人安好。”
乔清南一脸震惊道:“换了个身份,夫君倒是放荡了些许啊”
姜墨摇头:“不敢,为夫往后一定收敛。”
两人一来一回的说着,在旁人看来,就像是打情骂俏,在楚端眼里,亦是。
楚端怒斥道:“够了。”
“无非是仗着朕……本公子信任你罢了,否则,清老板怎能赢?”
乔清南甩开姜墨的手,一手拎起楚端的衣领:“送砚,你为什么信任我你自己心里不知道吗?”
“那里,是一条命的代价,没有这条命,你会信我。”
乔清南冷眼看着楚端:“我与公子谈博弈输赢,公子却与我说什么虚伪的深情,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