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携卷着几分半梦半醒。
“梦见……”
“我们离婚了。”顾琛暄低喃。
沈瓷抬眼看向顾琛暄时，顾琛暄原本阖上的双眸，微微睁开，深邃漆黑的星目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灼眼。
“是吗。”沈瓷动了动身子，“这算什么噩梦。”
话音刚落下，顾琛暄看向沈瓷的眼神都变了变。
“我好像来姨妈了。我去看看。”
“来了的话，我先去客房睡了。”
沈瓷的身段柔软，轻松地从顾琛暄的臂弯里脱离出来。
顾琛暄怔了一刹，眉心微陷，视线落在他的臂弯，头一回空荡荡的。
他是有洁癖的，沈瓷来姨妈的时候，顾琛暄都不会跟她睡在一块。这倒也没什么反常。
只是今天莫名地令顾琛暄觉得不对劲。
但他又说不上来。
“咔叱。”房门被关上。
顾琛暄起了身，身边还萦绕着她的味道。他忽然想到了刚才做的那个梦，和沈瓷离婚的确算不上什么噩梦，但梦里他的感受并不是很好，像是身体被无数箭雨射中的痛感。
离婚……
顾琛暄想到了些曾经的事，他转了视线，望向了床头上高高挂着的结婚照。
他在想什么，结婚五年了。怎么可能离婚。
沈瓷那么爱他。
……
一晚上沈瓷在客房一个人睡的可舒服。
自由的感觉真美妙。
沈瓷摁过开关，窗帘自动拉开，明媚的阳光洒地遍地。
床头边充电的手机，未读消息3条。
备注：老公。
沈瓷点开。
【老公：陈姨煮了红糖水，记得喝。】
【老公：我先去公司了。】
【老公：你上次看中的那款爱马仕包，有货了。下午送上门。】
顾琛暄发来的消息。
沈瓷看着这个别扭的备注，改回了顾琛暄的名字。
这么看顺眼多了。
【沈瓷：知道了。谢谢。】
此时的顾琛暄刚开了个早会，听着下边人汇报，随手看了眼消息。不由地蹙紧了眉，她回的很敷衍。
往常的沈瓷会热情地回复“爱你哟老公”“老公好爱我”“亲亲老公”等让他觉得油腻的词汇。
这句回复仿佛更有距离感，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一般。
不知道是习惯的原因还是什么，顾琛暄心里莫名有些堵着，连带着听汇报都不太耐烦。
-
“太太，先生特意嘱托的红糖水。”
客厅那桌上放着刚热好的一碗红糖水，里面隐约还有些七彩小丸子。
沈瓷刚从楼上下来，看了眼陈姨，朝她笑笑点头，“麻烦陈姨了。”
“我不是太喜欢喝这个。先放那吧。”
她压根就没来姨妈，也不太喜欢红糖的味道。
陈姨一愣，都诧异了一瞬。往日里只要是先生嘱托的，连中药都会喝个干净。
今天这是怎么了？
“太太，和先生吵架了吗？”陈姨问了声。
沈瓷转身到咖啡机旁，倒了杯鲜煮咖啡。“没，今天不太想喝红糖水而已。”
陈姨提醒了声，“太太，来姨妈的话，最好不要喝咖啡…”
总觉得太太今天怪怪的。
等先生下班得去报备一下。
陈姨刚想着，沈瓷已经喝完了咖啡，顺便给脸上套了个防晒面罩。
“我回家一趟。”
“可能不回来吃晚饭了，顾琛暄回来的话，你们先吃。”
“不用等我。”
沈瓷说着，就走到门边，不急不慢地开始换鞋。
陈姨咂舌，“好，我知道了太太。”
平常晚饭，都是太太掌勺，不厌其烦地每天给先生做晚饭。陈姨有幸吃过几回，不得不称赞太太的厨艺。
沈瓷换好鞋，临走时。
陈姨递了把伞过来，“太太，今天有雷阵雨，您带着把伞。以防万一些。”
沈瓷迟疑了一秒，接过了陈姨递来的伞，“谢谢陈姨。”
“我先走了。”
沈瓷抬脚往外面走去。
陈姨望着沈瓷离开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感。
“太太！要不要我跟先生说，让先生晚上去接你啊。”
想着想着陈姨忽然想到了重要的事。
谁知道前面窈窕女人，转头。
很大声地回了一句。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