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们正忙碌在灶台上,手执木勺嚯嚯炒菜,飘香十里。
林依晗走上去拉住一个厨子,问道:“敢问,那猫喜欢吃什么?你们平时喂它吃些什么?”
厨子没有放下手中的木勺,额上滚落下一滴汗珠,他道:“肉!吃肉吧!俺们知道那猫口味挑,不管怎样就那肉。”
林依晗“嗯”地一声,思忖良久,她道:“可以借用一下灶房里的工具吗?”
厨子闻言,大大咧咧道:“可以可以,随便用。早点把那猫治好要紧。”
林依晗莞尔,点点头。而后,她拿起灶房里一个空篮子,兜进怀里。林依晗在灶房里转了好几圈,拿了一坨鱼块、一块牛肉、然后就是简单地蔬菜,白菜、胡萝卜。
把食材放在灶台上,林依晗对自己说:“让我来赌一把。”
虽然不知这个方法是否有用,但是总比无所事事好。
林依晗把鱼块去刺后,放进冷水里煮,捞出后切块,揉搓成粉末状;接着,她用同样的方法煮牛肉块,把牛肉块切小,放进石臼里打成泥状。
另外三种蔬菜,分别入水煮熟,控水捞出后,切碎。把所有处理好的食材混合一起,林依晗又打了一个生鸡蛋黄倒在里面。
由于古代没有方便搅拌的工具,林依晗费了不少功夫才把打成泥状的食材搅拌好。
从灶房找到一块宽大的竹篾,林依晗把搅拌好的食材倒在竹篾上,然后把竹篾放在小火上烘烤,去除水分。
期间,林依晗闲来无事,借了把竹编椅坐在空地上。与此同时,天色渐渐昏暗,太阳慢慢落下地平线。
庖厨们完成一天的工作,正在灶房外嗑瓜子,喝茶,扯闲谈。林依晗见状加入其中,和庖厨们一搭没一搭地聊。
只言片语间,林依晗得知了不少关于太后爱猫的事情。比如,那猫原本是静王府的猫,被太后相中于是被送到了宫里;太后为了那猫专门空出一间宅子;那猫皮毛柔顺,银白相间,人见人爱。
林依晗笑着接话:“是银渐层吧。”
一位厨子奇道:“那是什么?”
林依晗这才意识到,古代貌似不会特地把猫分类,统一用“猫”一词来代替。
林依晗莞尔:“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名字和那猫挺契合的,于是依心而动随口而出了。”
厨子们“哈哈哈”大笑不止,纷纷夸道“好名字!”“妙哉!”等等。
没过多久,林依晗提起竹编椅,回到灶房,探头瞥了一眼情况,忽而发现,已经好了。
扑灭小火,她取下竹篾。此时竹篾上原本糊状的肉泥已经被蒸成坚硬的一层“壳”。
一位厨子凑上前,吓得倒退几步,叫道:“这是什么?姑娘,你确定要给猫吃这个。如果、如果……”
他吓得语无伦次。
林依晗笑笑,提起刀,毫不在意道:“放心,交给我!”说罢,她用刀把竹篾里的一层肉泥切割成一个又一个小块,状如米粒,细碎如沙。
林依晗把他们纷纷倒入猫专门进食的彩陶碗里,摇了摇让其更加均匀。
林依晗低头嗅了嗅,极其满意地颔首,她循着记忆找到那猫所在的殿里,把它交给一位丫鬟。
然而,一位仆从猛地冲上来,大喊道:“万万不可啊!怎可以给猫吃这等不忍直视,状如粪土的东西!!”
说着,扬手欲一巴掌拍翻陶碗,幸亏那丫鬟反应迅速,身体朝旁一侧,完美躲过了那只手。
丫鬟把陶碗往怀里揣了揣,微愠道:“你这是干什么!对待客人此等态度,真是拉低了咱们静王府的素质!”
林依晗在心里点点头,认可这句话。
那仆从不放弃,喊道:“这东西你看着能吃?那猫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是她了,你、我、王爷该如何是好?”
话音落下,丫鬟变得犹豫起来。
林依晗走上来,端走陶碗,看着仆从的双眼,振振有词道:“不会发生这些事的!相信我!我可以治好猫。”
仆从啐道:“凭什么?”
林依晗道:“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来到京城的。”
仆从愣了一秒,语气变得温和几分,他道:“那你告诉我们,你做的这个是什么?如何称呼?”
林依晗眨眨眉眼,流利道:“这是我家那边的喂猫独门秘诀,名字叫、叫……”不知为何现代一些耳熟能详的称呼放在古代竟有点难以启齿,她脸一热,轻咳一声,道:
“猫粮!”
空气凝固了整整三秒,下一刻,满堂哄笑盈满廊庑。
众人:“哈哈哈!猫粮?好有趣一名字!”“哈哈哈,不知效果如何,我竟有些许期待。”……
林依晗搓搓脸,叩开大门,屋里一位消瘦的银渐层趴在绒毛毯上,听见开门声,它懒懒地掀开一只眼皮。
林依晗跨过门槛,把猫粮放在它面前。身后,众人挤在门边,饶有兴致地期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出声反对的那仆从甚至发出一道嗤笑。
大家一致以为会像从前那般,猫走上前嗅了嗅粮食,便兴致恹恹地退了回去,或者一掌打翻陶碗。
然而,这次却不一样,那猫倏地站起,靠在碗边,低头就一顿狼吞虎噎。
众人震惊了,尤其是那仆从,脸色瞬间变绿。
欣赏、惊讶、不可思议的目光纷纷落在林依晗身上。
林依晗拍拍白裙,抱拳道:“承让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