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的路不止这一条,我算是……自作主张。”
韶歌看着那楼宇树木,忽地酸涩漫上来,泪一下子掉出来。
“我就是想让你看一眼,韶歌,”他说,“你也有……很爱很爱你的人,只不过是她忘记了。这深情她没能叫你知道,想必她也很遗憾吧。”
韶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她觉得深处跳动着的那处好疼。
“这就是……爱吗,司徒?”她说,“便是……哪怕我根本没有关于她任何清晰的记忆,甚至连她站在我面前都不能认出来……我仍觉得难过。”
“也许吧,”司徒申说,他轻拍韶歌的后背,“苦乐参半。”
“这是已经逝去的爱,”他说,“就像是风吹过境、燕过之声,只是知道它的存在,就好了。至于以后……你一定还会遇到鲜活的爱,明媚炽热的爱,让你开怀幸福,庇护你不受……风吹雨打。”
“……”
韶歌转头去看他。
司徒申将她掉在面颊的泪滴擦掉,他说泪不能挂在这,被风吹了,会疼。
韶歌说好,泪却还是不自主地流。
“好了,”司徒申拉起她的手腕,两人调转了方向,他张开双臂将风口挡得严严实实。
“时间快到了,韶歌,你若不敢从这走,我们赶紧换。”
“我敢,”韶歌上前道,“司徒,有你在,我没什么不敢的。”
司徒笑了一声,他直接微微下蹲,一手紧紧箍住韶歌的腰,“那抱紧了,公主?”
“……嗯,”韶歌双脚离地,微微发颤的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她感觉到司徒申已经走到了边上。
他从怀中抽出一条绑带,将韶歌捆在自己身上,“闭上眼就行,公主。”
“好,”韶歌说。
司徒申将布带层层缠紧与手掌内外,随后一手拉住了绳索。
下一瞬,一个强烈的撞击,韶歌觉得自己快要撞进司徒申的胸膛里——是他一坠而下,用后背抵御了所有的冲击。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司徒申举着火折。
自己还牢牢扒在他脖子上。
他的话好像就响在耳朵里面,和眼前绳索在黑夜中燃起的火光一样炫亮。
“平安落地,公主,”他说,“你看,咱们两个小灾星捆在一块儿,倒是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