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着苏织云锦,头戴玉冠的男人从二楼的楼梯处叫住他,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端的是温润如玉,不过弱冠之年,却自带一股沉稳的气息。
先生闻声抬起头,眼神望向男人时,带着敬畏道:“回禀少主,方才那丫头当的是枚玉佩。”说着,还将玉佩举过头顶,让男人瞧着。
往来当铺的买卖触及整个大周,而这间当铺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分支而已,而眼前被先生称为少主的人,就是以后的继承人,元子晋。
元子晋缓步下楼,走到先生面前,拿起玉佩打量着,方才他在楼上查账,便听见那女孩的声音,跟着讨价还价,先生竟也还答应下来,倒是让他好奇当的是什么东西了。
玉佩一触手,他便知此物不凡,元子晋眼里闪过一丝好奇,对着阳光仔细瞧了起来,随着阳光的照射,玉佩的内部竟呈现出一条细腻的龙纹。
“方才那人呢?”元子晋看着先生问道,当今天下,能用龙纹的皆是皇室中人,怎会沦落在此?
先生看着少主这般问,也不懂其中深浅,只得干巴巴道:“出去了。”
元子晋走出当铺时,街上人来人往,早就没有了池软的身影。
“这玉佩,本少主要了。”元子晋将玉佩放进袖中,对着先生说道。
“是,少主。”先生低下头心虚的眨眨眼,暗暗后悔,刚才定是自己跟那丫头讨价还价让少主听见了,他都想好了这东西拿大地方卖,肯定挣个二十两银子,这下被少主收走了,可惜了他白花花的银子哦。
池软背着框里沉甸甸的钱,走在街上,心里不禁得意起来,书中剧情写的池软只当了三两银子,回家给季知玉治伤就花费了二两多,反倒是那先生倒卖玉佩赚了个翻,这回她多得了银钱,剧情也走了,心情一阵舒畅。
此时的池软丝毫不知来往当铺的后续,因为她的几句话,使得剧情又一次发生改变,脱离原来的轨道。
池软顺着记忆来到一处铺子,印象里,她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和爹爹上县里看望哥哥,平日里,池阳一年也回不几次水洼村。
“老板这个药罐多少钱?”池软指着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药罐问道,一会她会去请大夫去水洼村给季知玉看病,大夫会开方子,家里没有药罐得先备着。
“二十文,旁边不带耳朵的十五文。”老板打量池软一眼,洗的发白的衣衫,满是补丁,若不是衣裳干净,他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从衣着就能看出家境并不富裕,甚至是穷苦,便好心的说道。
背着满满一筐铜板的池软摇摇头,紧接着数出二十个铜板放到桌子上说道:“就要这个。”
老板诧异的望向池软,想不到这回竟是他看走眼了。
池软买完药罐,走在街上,知道剧情的她实在没必要省着钱,自己不仅有系统,在等几个月后,季知玉恢复记忆她拥有的可就不止十两,是一百两,一千两,一万两。
不过到那时候,池软才不会乖乖跟在季知玉身边,她要离得远远的,逃离他的自证清白之刀。
紧接着,池软又买了十八文一斤的猪肉,外加十个鸡蛋,想着给季知玉补补营养,又去米店买了二十文的米外加一些青菜,不过这些,她就已经花了一百三十二文。
看着筐里堆满的东西,池软站在成衣铺前叹了口气,今日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已经装不下衣服了,况且买的太多容易招人耳目,想了想,直奔药铺走去。
“小姑娘,你买什么药?”药铺里一白净的伙计低着头看着池软问道。
因着长期的营养不良,十四岁的身体看起来只有十岁,走到哪里都被人当作小孩,池软暗暗道,自己也得补充补充营养了。
“我想找先生给我哥哥看病。”池软微微抬头看向他,这伙计比她要高上两头,真就向看小孩一般。
“你哥哥?你哥哥在哪呢?”那伙计左瞅右看,询问道。
“在家里。”池软回道。
“家里?你家住哪里?你知道上门看病需要的银子可比来药铺高的多吗?”伙计看着池软提醒道。
“我家在水洼村,我知道。”池软心中明白伙计的好意,以季知玉的身体,只能上门。
“水洼村?那可不近。”伙计迟疑一瞬,谁不知道水洼村出了名的穷?
\"二十文的车钱,你可有?咱们这是需要先付车钱的。\"伙计迟疑的说道。
池软没有多言,阔气的就从兜里掏出二十个铜板递给伙计,伙计收下铜板,让池软留下地址说下午大夫就会去。
此时已过晌午,赵伯临走时告诉过她,大约日头过半就要回家了,池软估摸着时间,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
“哎呦软软这是都买了什么东西啊,这么一大筐。”车上的一妇人张嘴问道,眼神盯着池软蒙上的筐。
池软抬眸望去,是住在村头的杨寡妇,自从前年失去了丈夫活得倒是越来越滋润了。
“都是些便宜的青菜。”池软低声回道,接着不管杨寡妇的视线坐上车。
“哎呀,听说你哥哥受伤了?不吃点补品怎么行,我平常还会吃点荤腥呢。”杨寡妇状似收拾自己的筐,不经意间露出自己新买的二两肉,坐在旁边的人看了,不禁吞起口水来。
池软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想着自己筐里的肉,默不作声。赵伯晃动鞭子,晃晃悠悠的朝着水洼村前进。
赶了一个时辰,总算回道杏花村,村里没有秘密,一点风吹草动恨不得传到千里远,赵伯瞧着池软可怜,便将她送到门口。
这是她穿书以来第一个对她表示善意的人,池软虽没多言,心中确是记下了。
“哥哥?”池软背着东西走进屋,将筐放在了地上,朝着屋里走去。
季知玉此时脸朝着窗外,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闻声转过头道:“你回来了”他虽然眼睛失明了,身体会功夫的底子还留着,耳朵听的愈发真切,方才池软在门外跟人说话的声音都听到了。
“嗯,回来了。”池软习惯性的点点头,想起季知玉眼睛瞎了又说道。
两人相顾无言,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对了哥哥,我给你请了大夫,一会应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