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子书抬眼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很是无奈,又埋下头说:“那东西虽说简单,但耗时挺长的,且奴才现下也没有食材,殿下若有兴趣,回宫后让宫中御厨帮您做吧,御厨的手艺肯定是比奴才的好的。”
“回宫?”
孟子书都快哭了,她怕呀,这……这景象要是被别人发现了,那杀头的肯定只有她啊,这位看气场,怕不是太子爷吧,苍天啊,您饶了我吧。
孟子书行了个礼,说:“殿下,您位高权重,但与奴才在这院子里长聊,确实不合适,还请殿下允许奴才告退。”
这下换洛松承昱一脸懵逼了,他不解道:“为何不合适?”心里却逐渐琢磨出了点儿意思:这是不想跟我多聊,不屑取悦我,哼……亏得我还温言细语问你说话。
孟子书表情犯难,最终破釜沉舟似的叹了口气,尴尬的说:“殿下,虽然您是天之骄子,但我是恭亲王的侍妾,恭亲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虽说我人微言轻地位低,但论辈分,咱俩岔了一辈。”
听了这话,洛松承昱拍桌而起,声音都高了好几个调:“什么?”
孟子书被吓了一跳,心想:我是不是该跪下?这么想着,她便跪了下去,还一边挥舞着双手,哆嗦着解释:“殿、殿下,您别动怒,我,不,奴才知道自己卑贱,身份低微,不配这么说,但……但……”
孟子书话还没说完,洛松承昱便提脚离开了,只剩张德胜在后面一脸恨铁不成钢又慌张的说:“哎哟我说姑娘,您在胡说些什么呀。”
只这一句,便快步跟着走了,孟子书见他们走远,泄了口气,跪坐在地上,心里各种吐槽:这都什么事儿啊,难道我说错了吗?
另一边洛松承昱虽然气愤,却也疑惑:她为何会以为是父王的侍妾?她为何会不知父王已于去岁便……怎会如此奇怪?她会不会是装的?不会,应该没有那么大胆。不,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人总是会倾向于自己想要的答案,想到这里,洛松承昱便更郁闷了,闷声道:“传蔚氏,今夜侍寝。”
哼,装疯卖傻,就是不乐意侍寝?你以为你逃得掉?
张德胜都惊傻了,昨夜殿下的话可还在耳侧,这打脸是不是来得太快了?
“什么?让我侍寝?”孟子书惊呼出声。
张德胜满心嫌弃,这咋咋呼呼的,简直上不得台面,面上却也笑眯眯的说:“是呀,姑娘您还是准备准备,随奴才过去吧。”
……我靠,我还打算明天晚上就逃呢,今天让杏儿出去将赏赐的寻常首饰换成碎银子和银票,就是为了逃跑的,这下可怎么办?杏儿要明天才回来啊!
那些大件带不走啊,这,这……我没什么现钱,把首饰插头上带出去卖了,够不够我活到找到工作?不,不对,留下来的都是皇家制造,带出去会挂的,不,我现在根本出不去好吗?怎么办?该怎么办?
就在孟子书纠结之际,又有个太监疾步跑来,说:“张公公,不得了了,宫中急令,九皇子回宫后发烧了,王爷已经急着赶去了,您也快去吧。”
张德胜一听,这还得了,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就想走,却被孟子书拉住,说:“九皇子多半是因为伤口发炎才发烧的,你去让大夫给他开消炎药,然后每小半个时辰就用温水给他擦拭身体,尤其是背部,后颈,腋下,但要避开腹部和手心脚心,千万不要用被子捂住,要散热,还有,一定要让九皇子多喝水,以免发烧导致缺水。”
张德胜被拉住,本来不耐烦想要训斥的,听她说了这么一大段后,立刻用心记住,说:“多谢姑娘,您的福气在后头呢。”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孟子书见他们走远,吐了口浊气,想:“今夜就走了,走之前做点儿什么,希望王爷念在我出了主意的份儿上,就别计较了,把我当成一个屁,给放了吧。”
所以,当洛松承昱半夜回来,看着一个空屋子,然后推测出了她的逃跑路线,一个人站在那天夜里她站的地方看着墙瓦时,瞬间懂了她那晚两眼冒光的意思,看来是一早就想着要逃了。
“呵呵,很好!”
子逸说她疯狂,可她又岂止是疯狂,简直是疯癫,也比想象中的更有胆识。
洛松承昱神色如常却又冷笑出声,饶是跟随他多年的张德胜此时也有点儿不知所措。
“清风阁桃儿护主不利,杖毙。”洛松承昱的口气听上去没什么起伏。
只见他又指着对面的树,淡淡的说:“这棵树碍眼,砍了。”
“找,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本王找出来。”最后这句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是。”还好今夜只有我一人跟着,张德胜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