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书不疾不徐的说:“思思姑娘,平时都是你唱歌给我们听,今天换一下吧,换成我们唱歌来讨姑娘你的欢心如何?”
“男子汉大丈夫以声色侍人,成何体统。”这次说话的到不是廖秀才,而是与他同船的另一人,孟子书见其他很多人也是不敢苟同的模样,很是无语,冷哼一声,说:“呵呵,唱个歌就声色侍人了?唱个歌委屈你们了?”
“她就是个风尘女子,如何能让本公子为她唱歌。”
“切……风尘女子不配了是吧,那你别来啊,你这赶着趟过关斩将的,不就是为了见这风尘女子一面吗?还是那句话,如果她们也能参加科考的话,根本没你们什么事儿。”
孟子书刻意咬着风尘女子这四个字,让那说话的秀才羞愤不已,怒道:“好你个说书的,仗着自己会做几首诗来这里指手画脚了是吧。”
“呵呵,是呢,有本事你也做几首诗啊。”
“你……你这样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即便才华横溢又如何,也不会有人愿意与你结交的。”
“你瞎了吧,没看见我刚被朋友接到他的船上吗?”
“你……”
“住口,有本事就来竞争,没本事就滚,别在这儿哗众取宠,没谁稀罕搭理你,浪费时间。”
说完,孟子书没再理他们,对着花魁娘子的花船说:“思思姑娘今日可愿意与我玩儿这新游戏?”
不一会儿,一个丫鬟出来,先一福身,说:“愿听公子安排。”
“好嘞,您请听好。”说罢孟子书提着一把圆凳坐下,将另一个凳子夹在两腿之间,轻轻敲打哼唱起来。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真精彩,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
一曲毕,全场安静,众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曲调,也从未见过如此直抒胸臆的陈词,一时间说不出惊讶,欣喜,还是不适应。
孟子书见这一幅乌鸦飞过的景象,无语到家了,她自认为自己还算是音域很广,曲风多变的麦霸型选手,怎么这些人就不惊艳一下?即便没听过,也不至于这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吧。
“刚才那是你在唱歌?”沉默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孟子书转过头,看着靠近的花船,很是气派,扬起秀眉说:“哟呵,萧子逸,你今天没被禁足了?居然出来嫖妓!”
“嘿,你怎么说话呢,我这是来游湖的,倒是你,私底下来风月场所。”
“呵呵,我又不是本地人,怎么会知道这里的风俗,误打误撞好吗,但你居心何在就不一定了。”
“孟七童,你……你……”
“略……略……略……”
洛松承昱眉头微皱,他俩只要一见面便总是很热络的模样,真是让人很不舒服。
等大家都聚到一艘船上之后,自然是更加欢愉了,众人推杯换盏,谈天说地,孟子书也学着行酒令、对诗、飞花令、投壶,早就把博思思一笑的事抛诸脑后。
其他人本不是来抢思思初夜的,自然也没有在意那方,只是这画舫游湖,仅是诗酒,未有女乐鼓吹,时间一长,相比其他,便显得不够热闹了。
孟子书自然是不懂这些的,但这船上懂的人多啊,他们虽然没想过要去为思思斗诗,但唤上几个清丽俊美的船妓来佐酒助兴还是有兴趣的。
正想着寻一艘花船来,便听见一女子清脆的声音问:“我家姑娘刚看了各位公子的诗词,皆是飘逸潇洒,才华横溢,想必公子们都是极尽风雅之人。”
片刻停顿后,又响起:“只是一首并未署名,请问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是哪位公子高作?”
阿布鲁一听,瞬间激动了,说:“这里这里,思思姑娘,在这里。”
额……孟子书被弄得一阵尴尬,只能起身,挥手招呼。
果然是刚才那丫鬟,又是一福身,问:“请问此诗何题?”
“题?题目?哦,将进酒。”
“此诗奔涌迸发如江河流泻,不可遏止,且起伏跌宕,变化剧烈,笔墨酣畅,抒情有力,想来公子必是豪迈洒脱,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其实,刚才隐约在他们交谈中已经听说过公子姓名,只是大作未署名,先问名讳乃是礼节所在。
“哦,我叫李白。”
“李白?”众人齐声询问。
“是啊,李白。”孟子书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但是刚才的交谈中,在座诸位对公子的称呼并非此名讳,难道是有何寓意?”
“哦,是这样的,因为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邻船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思思赞我情。”
众人:……
洛松承昱:此人平时也是这样出口成章的吗?刚知道桃花潭就能以其名赋诗了!
而孟子书刚脑子一热,得意忘形的念完诗便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撩你妹的撩,想死了。
一阵沉默过后,另一个声音在画舫里响起:“多谢公子抬举,还请公子过船一绪。”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众人都明白,花魁娘子是中意这酒楼说书小子了,瞬间心中各种心思溢出,如奔泻之洪水,止都止不住。
其中有人感叹孟七童才华横溢;有的却嗤笑花魁眼瞎,这说书的能有几个钱?初夜就这么交出去了;更有甚者心中那嫉妒愤怒快溢出胸膛,冲出脑门儿了。
孟子书僵在原地,是动也不敢,不动也不是,这典型的骑虎难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转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洛松承昱和萧子逸。
洛松承昱一脸戏谑,就想看看这不怕死的女人该如何收场;而萧子逸却是比她自己还激动,欢呼着邀花魁带着她一众姐妹到自己船上来,毕竟萧二公子的船要比思思的画舫还大上许多。
孟子书的眼睛瞬间大了不止一倍,这萧子逸是名副其实的损友吧,地主家的傻儿子啊,我去,看不出我尴尬吗!!!!擦!!!
待到众人重新入席,复又行酒令,击花鼓,只是多了几个青楼女子在场后,丝竹琴瑟萦绕其间,气氛瞬间不一样了,各种吹拉弹唱,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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