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都是男人,有权有势的男人,什么都见识过的男人,却还真没人见过哪个女人能把这种话说得那么直白,一时哑然,瞬间冷场!
六皇子尴尬的咳了一声后,说:“蔚氏快言快语,性情直爽,本王相信这才是承昱看上她的原因吧。”
说完了径自笑着,那笑怎么看怎么有深意。然后肃亲王接话了:“是啊,既能在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那在床上定也绝不扭捏,是个销魂角色,难怪承昱舍不得了。”
孟子书面上淡定的听着这些羞辱的话,双手藏在袖子里拳头紧握,不时微微颤抖,又听那肃亲王继续说道:“若是有一天承昱腻了,那为兄定要讨了来品尝一翻。”
我草,想吐了,怎么就能遇到那么恶心的人,靠!
突然,孟子书身子一歪,是洛松承昱将她拉进怀里,宽大的手掌扶着她的手臂,手指收拢,仿佛是在宽慰她,而他的声音则不疾不徐、异常淡定的从头顶飘来:“可能要让肃王兄失望了,我觉得我对她不会腻,即便中途换了两道菜尝尝鲜,那也不会忘记这道让我回味无穷的菜的。”
菜,你他妈才是菜!
“哦?这倒是让我意外了,难得承昱也纵情声色了。”孟子书总觉得六皇子每次接话都大有深意。
倒不是她胡思乱想,而是今天下午她得罪了李美人之后,想着还是得了解一下情势,便找到了当时落单,正无聊至极的九皇子,以她的观察,九皇子正值青春期,热血冲动,叛逆而没有心机,找他打听最为适合。
现在还真得感谢自己下午打听了,如今皇帝老迈,大皇子早逝,目前朝中最具威望的便是二皇子与三皇子了。
这六皇子是支持三皇子的,肃亲王的母亲又跟六皇子的母家是亲戚,所以一直跟六皇子亲近,虽说是草包一个,但却是三皇子和六皇子的提款机呢。
而洛松承昱则是从小受教于二皇子的,也就是九皇子的亲哥哥,在皇子中与他们关系亲近的还有七皇子。
只是自从九皇子在恭亲王府摔伤之后,二皇子便与他疏远了些,甚至有传言说七皇子因此还跟洛松承昱打了一架,两人现在形同陌路。但九皇子却明确的告诉她传言不实,原因却真真儿是让人不知该笑还是该笑了。
他说:“要他俩打架,绝不可能。形同陌路就更不可能了。”
“为什么?”
“他俩打小一块儿长大,比亲兄弟还亲,小时候还是打过架的,但自从我出生后,他俩就只会联合起来打我,戏弄我。”
“噗……”孟子书当时一个没忍住,发了点儿声,然后立刻用尽了一生的毅力,生生的将后面的笑声压了下去。
“你想笑就笑,但是,外人乱传就让他们传去,反正我知道他俩是绝不会反目成仇的,更不可能弃我皇兄而去。”
孟子书见他说得那样笃定,想到了琅琊榜,这不就是现实版的小殊景琰与祁王殿下嘛!
那想来他们表面疏远也装出来的,为了迷惑敌人,好在这些传言仿佛是被当真了,不然,以洛松承昱的军功地位,六皇子和肃亲王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羞辱他的。
但是如果二皇子真的跟洛松承昱疏远了,又怎么会同意九皇子继续跟他来往呢,这些连她都想得明白的道理,别人不可能想不通,那现在的形式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嘿,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承昱的事也少了很多,陛下没给他派其他差事,就让他闲赋在京,当然就乐得清闲了,不找点乐子,怎么打发时间呢。”
孟子书心中鄙视: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四海升平,安居乐业也是多亏了承昱他们。”六皇子这稀泥和的不错。
“殿下此言差矣,他们行军打仗,立了军功,陛下可是厚赏了的,不论爵位还是金银可都是给够了,给足了的,且前线战士们在如今太平年代的一应吃穿用度也是高于很多人的,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是应该的。你说是吧承昱。”
“肃王兄说的不错,守护苍生乃我分内之事,只盼国泰民安,陛下康健。”
“依我说,这太平年代就应该把那些武将的兵权给全收了,然后官兵的一应用度减半,没必要的就别花了,朝廷干嘛要花钱养着这帮子闲人?”
“肃王兄此话就不对了,怎么是闲人呢?去岁北越来犯,先恭亲王年余花甲还披挂上阵,应敌杀敌,恭王兄当时虽为世子,也跟着戎装出发。”
“那一战凶险,用了三个月才平息战乱,老王爷为国捐躯,恭王兄身受重伤。回京之后足足在府中休养了一个月,却又听说北越去而复返,于是拖着刚病愈的身子又返回战场。身为皇亲国戚尚且如此,何况前线战士?如今你说削减用度,这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嘛!”
“怎么就寒心了,平时朝廷对他们不好吗?子逸,你……”
孟子书一直在洛松承昱怀中听着他们唇枪舌战,也感受着他通过手臂传来的情绪,知道他隐忍得难受,自己也是恶心死了对面这群人,所以,在他们争论的时候,悄悄转头看着那张宠辱不惊的侧脸,心中猜测:他会护着我吗?
算了!
赌一把,与其憋死不如怼他来得畅快,拼了,死就死,死了说不定就回去了!
孟子书将洛松承昱的手从肩上拿下来,握在手中婆娑着,说:“这双手,挽过强弓,降过烈马,退过劲敌,却从不曾对不起自己的亲人、子民。”
众人被她这句无头无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发问,便又听她说:“在奴才家乡有句俗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想来就是如今恭亲王的境况了吧。”
此话一出,萧子逸魂儿都快吓没了,其他人也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又听见了后话:“先恭亲王肯定也没想到在他死后一年,呵,可以说是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能听到他拼死保护着的侄儿们在茶余饭后,酒足饭饱之余,谈笑间削减他儿子的兵权和与他生死相随的将士们的一应开销用度。呵呵,我这一生,还真的没听过如此奇葩的言论。”
说到这里,孟子书终于抬头,将目光从洛松承昱的手上移到了肃亲王的脸上,那眼神犀利,其中的鄙夷和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