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年关将至,孟子书在这时才深切的感受到:原来自己真的拿了内院宫斗剧本。
年前,她们隔三差五就要到程侧妃的院子里去请安听训,府中没有王妃,平时这些繁文缛节都省了,但现在到了年下,有很多地方需要走动,她们也必须按照规矩来。
这个时候,自然是程侧妃为尊,舒侧妃次之了,每每聚到一出,舒侧妃都阴阳怪气的羞辱她,程侧妃在旁见缝插针的明里调解,实则补刀。
孟子书:这表里不一的话锋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虽然在心里各种吐槽与回怼,但孟子书面上却是一点不显,虚心的听着她们的训斥和讽刺,她很明白,这些人不过是想激怒她,好抓她的把柄交到洛松承昱那儿去,让洛松承昱处置了她。
其实最开始她还是很置气的,虽说那天洛松承昱打了温典仪却没有加重她的惩罚,但是她心里并没有感激他对她的格外开恩,反而被这不公的现状压抑着,心中愤懑,不得舒展。
直到某一天,苏嬷嬷跟她说:“娘子,请恕老奴多言冒犯。”
见苏嬷嬷这么规矩的行礼并用这样郑重的语气跟她说话,孟子书瞬间歇了所有的心思,虚心请教:“嬷嬷这是哪里话,我平日里脾性不好,还要请嬷嬷多多包涵呢。”
说完行了一礼,复又抬头问:“嬷嬷这是有什么话要嘱咐我吗?”
苏嬷嬷听了这话,笑了笑,说:“娘子聪慧,也难怪能得殿下宠爱。”
听到这话,孟子书动了动眼珠子,没有吱声儿。
“娘子可知昨夜里殿下在前院发火了?”
“嗯?不知道。怎么了?”
“因为府里有人拿着那日温典仪的事大做文章,一直谣传殿下偏心娘子,这谣言越传越离谱,甚至说殿下被娘子美色所误,全无往日之英明。”
“但是殿下这段时间也没有来找我呀,我不是一直被禁足吗?”
“是啊,所以殿下昨夜里将程侧妃和舒侧妃都叫了去。”
……
“本王听说你们在背地里都听到了些不好的谣传?”洛松承昱坐在主位上,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
下座众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回话。
于是苏嬷嬷说:“老奴年老体衰,但也是听到了些风言风语的,就不知道各位夫人们听到没有。”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程侧妃也只有说:“妾身确实也听到了些言论,但空穴来风,妾身并未深想。”
“哦?并未深想,那就是还是听进去咯。”
程侧妃心中咯噔一下,慌忙解释道:“殿下明鉴,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程妃,你在府中资历最长,若是不能明辨是非,本王也就白信任你了。”
“殿下……”程侧妃这一声,凄婉哀绝,若是孟子书听到,那肯定心尖颤抖,吐槽不断。
“你的心,本王还是知道的,是以本王今日将你和舒妃都叫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本王处置蔚氏,是因为她恃宠生骄,冒犯了你们;而处置温氏是因为她妄图欺瞒本王,本也只是禁闭,却又因为她事后不服管教,非要在王府里出手伤人,最终才被驱逐出府的。”
“你们真以为本王是偏心蔚氏吗?”
听到这里,还有谁是不明白的呢,忙说:“不敢。”
“本王要的是你们不敢吗?”
“不,不,是妾身愚昧,误会殿下了。”
“误会,那说明之前还是当真了。”
程侧妃真的想原地去世了吧……
“殿下,妾身定会将这不实的言论弄清楚,绝不让不干人等妄议殿下。”
“嗯,程妃你在王府日子最久,本王还是信你的。”
“谢殿下。”
“舒妃,你月份大了,还是在房里好好安胎,平安产子才是最重要的。”
“是。”
孟子书听完,也是震惊,她这次可是老老实实被禁足,安安心心呆在清风阁的。
先不说后厨因为伺候不周被杖责,整个王府再也不敢怠慢她,就小林子不论是孟子书禁足还是出来后都各种打点,以礼相待这副做派,王府的下人们也是愿意结个善缘,不会再随意轻贱她的。
加上苏嬷嬷到了清风阁,孟子书的日子过得就更是风生水起了。
后来,大家发现殿下是真的很偏爱她,那各种“孝敬”就悄悄的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尤其是大家发现她很喜欢吃东西之后,就更明显了。
刚开始孟子书不能适应那么清淡的饮食,久而久之,在各种新奇的吃食出现之后,她觉得这里的日子也并没有那么难熬了,至少,后厨总会配出各种味道的小料 ,然后记下她喜欢吃的口味,之后照着那些味道各种给她弄新鲜的吃食。
所以,在那么滋润的环境下生活的孟子书根本不知道最近府里发生了什么,自然也是没听到这些话的,那洛松承昱做这事的目的是什么呢?
“娘子。”
“嗯……嗯?嬷嬷?”孟子书回过神来。
“殿下素来公正严谨,赏罚分明,但现在很多时候都偏心娘子,老奴看在眼里,所以也请娘子体谅殿下。”
“嬷嬷,这话什么意思?还请指教。”
“指教不敢当,就请娘子多多心疼殿下。殿下以前虽不沉迷女色,但好歹雨露均沾。自从娘子来了,便将府中女眷放置一旁,冷落起来,这是很多人都接受不了的;再者,殿下对娘子的偏心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比如娘子初来乍到,很多规矩都不懂,常被人抓了把柄,却被殿下强压了下来。
就拿那日与温典仪斗殴一事来说,若非殿下刻意包庇,娘子也是该受仗责的,若非如此,殿下也不用来处理后来的非议了。殿下力排众议都要护着娘子,还望娘子能谨言慎行,不让人抓住把柄去胁迫殿下。”
“他不是恭亲王吗?这王府不是他说了算吗?谁还能胁迫他呢?”说道最后,孟子书仿佛是自言自语般的呢喃。
“虽说这恭亲王府是殿下说了算,但人言可畏,殿下又怎能禁得了悠悠众口呢。”
孟子书道